想到此,李延庆忍不住轻声一笑:“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冯吉就能成为我们的盟友,他作为已故文臣领袖冯道的儿子,在朝中的势力必然庞大,是相当有用的助力,不过时机还远未到来,郭荣在历史上逝世的时间可是显德六年夏,距离此时还足有五年半。”
“不过...”李延庆转念又想到:“原本的历史早就随着我的穿越而变动,郭荣日日如此操劳,听在寝宫中也常常工作到深夜,也许会比历史死亡时间更早也不定,得尽早谋划......”
翰林巷地处开封东南角的左二厢,横跨五条甜水巷,呈东西走向。
这翰林巷正如其名,巷内店铺大多经营文房四宝,以及书籍。
巷内共有三家书铺,博雅书铺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家。
李延庆一行按照约定,抵达了博雅书铺的后门。
门口早已有书铺掌柜等候。
果不其然,冯吉并没有出现在博雅书铺。
李延庆虽然感到一丝遗憾,却也愈发钦佩父亲的老谋深算。
将带来的一千多贯现钱交给书铺掌柜后,李延庆指挥护卫将九经搬上马车,不多停留,立即驶离了博雅书铺。
......
冯吉并非不想当面见一见李延庆。
毕竟李延庆能以十五六岁的年龄,写出一篇老练的官样文章,这意味着李延庆相当聪慧老成。
冯吉对这等人才,向来是很感兴趣的,何况李延庆还是李重进最为器重的三子。
但冯吉今日却脱不开身,他受到范质的“邀请”,必须要在散朝后去政事堂一趟,范质有重要事项与冯吉商谈。
范质的邀约,冯吉自是不敢拒绝。
可当冯吉匆匆赶到政事堂时,范质却无暇见他。
原来范质刚到政事堂,就被郭荣召进了宫。
冯吉却不敢离去,只好在政事堂内等待范质。
日暮西山,范质终于是回到了政事堂。
“三郎,让你久等了。”范质步履沉稳地走入公廨内。
“下官见过范相公。”冯吉赶忙起身行礼。
范质打量了冯吉两眼,叹道:“几月不见,你又清瘦了不少,要多注重身子,少喝些酒,少沾些女色。”
冯吉心中冷哼一声,将头压得更低:“多谢相公关心,下官只是有些许隐疾罢了,早已不近酒色。”
“可老夫前些日子才听闻...”范质顿了顿,意识到自己与冯吉关系早已淡漠,而且自己自去年四月以来,一直有意地打压冯吉,自己早已没有立场再像从前一般教训冯吉。
也罢,范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去年王相公曾举荐你为知制诰,陛下也有意于你,但老夫却进言劝阻,你会记恨老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