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马不停蹄,此时已经过了西门大街,右一厢已近在咫尺。
片刻之后,李延庆一行风尘仆仆地进了李府。
一进门,李延庆便带着李石和黄恤直奔自己的书房。
进到书房中,点亮火烛,李延庆从斗柜中取出了罗五的画像。
“瞧瞧,那个带毡帽的中年男子,是否就是这画像上的人。”李延庆将画像递给李石。
李石虽然是李延庆的护卫头领,但对于乌衣台内部的事情却知之甚少,只清楚乌衣台总部和开封办事处的地址,隔三差五去送一次李延庆的指令。
因为李延庆并不打算让李石知道得太多,在他看来,密探是密探,护卫是护卫,最好是互不越界。
李石接过画像摊开,两人一看,异口同声:“就是此人。”
李延庆坐到椅上:“确定么?”
“毫无疑问,画上之人,就是方才劝架的中年男子,毡帽、短须全都一模一样。”李石语气笃定。
李石扭头看向黄恤:“你以为呢?”
“就是他。”黄恤言简意赅。
这下就确定了...李延庆右手食指轻敲桌面:这事情必须立刻告诉父亲才行。
想到此,李延庆霍然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
“是。”两人拱手告退。
李延庆随即提灯而出。
李重进的卧房漆黑一片,但书房却是亮着的。
李延庆进来时,李重进正在读书。
敲门并征得同意后,李延庆推门而入:“这么晚还在看书,阿爹好雅兴。”
“庆哥儿莫笑话为父了,哪有什么雅兴。”李重进揉了揉酸涩的双眼:“要想带兵打仗,就不得不看书,为父也是无奈啊。”
说罢,李重进将桌上的书籍合上:“你这么晚来,应该是有要事吧。”
尉缭子,兵书么,李延庆瞥了眼书封:“确有要事想向阿爹禀明。”
“说吧。”李重进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女先退下。
见俏丽的侍女退入一旁的耳房后,李延庆向前迈步,走到书桌前:“罗五阿爹可还记得?”
“记得,你曾经和我提过来着,开封城里一伙刺客的头目,他怎么了?”李重进的记性相当了得。
李延庆答道:“我的护卫今日在凤鸣馆内见到了罗五,他正在凤鸣馆内干些杂活。”
李重进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做刺客了吗?”
“不。”李延庆摇了摇头:“他应该还在干刺客的活计,但他们那一伙人应该都被凤鸣馆招揽了。”
“你是说,凤鸣馆招揽了一伙刺客?”李重进面色稍显严峻。
凤鸣馆是属于冯吉的产业,这就意味着冯吉在招揽刺客。
而冯吉又是一介文官,他招揽刺客的目的何在?
李重进转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眯着眼问道:“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