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弓箭手被压制,缺少了弓箭手的配合,使得登上城头的突厥兵也达到数百人,还好这些登城的鞑子都在刘方等众将的带领下被城头上有准备的的隋军给杀光。
火油的作用不是那么明显了,不管怎样泼洒,但总有鞑子冲上城头,城下燃烧的火油也很快就被突厥攻城士兵给扑灭了,只是升起了遮天蔽日般的黑烟,竟熏得城头隋兵们眼睛都无法睁开。好在关键时刻,大帅长孙晟让后备军送上城头无数石灰,这些石灰顺着城墙往外泼洒,漫天的白雾直接烧灼了仰攻的突厥兵的双眼,这让登城的突厥兵战力大减,很容易便被手持长枪的隋兵们戳下城去摔死。
在连续两个时辰的攻防大战中,没有胜者。突厥兵丢下了近万尸体后大败而回,城上防守的隋军也是伤亡惨重,竟也有近4000人伤亡,失去战力。
天色将晚,两军各自回阵舔食着伤口。各自也都准备着来日再战。
“大帅,今日一战,我军伤损5200多人,阵亡已达1800人,伤者大致有3400多人,经过医治后可再上城头,我部元气未伤尚有一战之力。”刘方带着一身的硝烟和几处小伤来到帅府向长孙晟禀报今日的战损情况。
“刘将军辛苦了,下去歇息吧!”长孙晟亲眼目睹了今日的战况,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早见惯了生死,今日一战守军战损尚在可以接受的范畴,更重要的是经过全天激战后,让他看到了突厥兵的实力和攻城手段。
“元英将军,鞑子的招式就这些了,明日当超不过今日攻城的强度,明日你将率部登城,可有信心?”长孙晟问着副将元英,元英全天也在城楼观战,只是手心都紧张的不停冒汗,甚至在关键之时出去斩杀了几员登城的鞑子兵,过了番手瘾。
“大帅,放心便是。明日鞑子便没了云车助战。我守军压力当比今日小上很多。”元英轻声说道。
“是啊!明日战罢,该是敌我两军歇战的时候了。等下你便带所部前去城头换防。今夜小心防范,莫让鞑子来偷城了。”说完,长孙晟便起身欲往后院屋中休息,元英拱手一礼后便带着手下众偏将们巡城去了。
异常残酷的攻坚战在经过了前几天的殊死相拼后,五原城下已成为血肉磨坊,人间炼狱般。在付出了2万余人的伤亡代价后,突厥大军慢慢的偃旗息鼓了,突隋两军在五原城形成了对峙。
五原城内守军在经过数天大战后也伤损了近万将士,长孙晟已经将城内百姓中的青壮组织起来,人数近万人,让他们作为守城隋军的后备力量,这些大隋百姓也知道城破之后的结果,随时做好了登城战斗的准备。
“两位将军,突厥鞑子已经连续三日不曾进攻了,也不知沙钵略汗此时的想法如何?”帅府内长孙晟召集了刘方、元英两位副将问道。
此时,刘方左臂有伤,包覆伤处的白布浸出了一朵血花,但从刘方的脸上竟然让人感觉不到他是一个伤者。
“大帅,不管那突厥头子有何想法,我等只需加紧维修城池,多备守城物资,随时待战即可。我五原城城高墙厚,岂是用奸计可打破的?”刘方说道。
“是啊!大帅,这段时间鞑子攻势凶猛也拿我这城池无法,依末将看,他那里暂且休兵不攻,无非是需要时间重整士气,亦或是他军中攻城器械不足正在打造,也可能他军中已经缺粮也为未可知。我这里只不出城,以不变应万变则已。”元英也厉声回复道。
“嗯,你等说的有理。”长孙晟默然道。
“也不知王宣将军消息,我五原城不光吸住了十万突厥鞑子,敌酋沙钵略汗也在城外,按理说这是晋阳唐公李渊最好的出击其侧后良机。以唐公之能不可能看不到如此战机,为何竟全无消息?”长孙晟起身背手来回走动着小声说道。
唐公李渊的按兵不动在长孙晟眼中充满诡异,似是在问二将,更似在问自己。
而此时,五原副将王宣却是带着几个随从扮作行商正奔走在去往河东郡潞州的官道上。
两日前王宣等人便到了晋阳城中,一路经过数城所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让王宣感到怪异,因为突厥南侵之事在这李渊唐兵驻守的城池中完全感受不到恐慌之气。
王宣等人进入晋阳城后第一时间并未前去晋阳王府拜见唐公李渊,而是找了个客栈先住下来,王宣的想法是先通过民间渠道收集些晋阳的信息后再说去见唐公。但只一场宴请几个晋阳唐军喝酒后,得到的消息便足以让王宣不敢擅自去见李渊了。
一个有些醉意的唐军什长竟然建议王宣这队商旅到定襄城去做生意,说定襄城已被突厥大汗一封书信便让与了唐公,那里急需商人带货过去售卖。
王宣至此便可得出此番突厥南侵定是早与李渊媾和了,若是自己冒然去见唐公李渊说不定便会被李渊直接扣下入狱以免消息泄露。送走几个醉酒军汉后,王宣与手下亲信稍作商议,便立刻决定直接出城向南投奔河东潞州去见晋王千岁。
好在这一路各城关卡都能善待过往商旅,一路畅通。
这天一行几人已经进入了河东郡内霍县城中。一进城,王宣便感受到一种让人紧张的氛围,大街小巷中聚集了很多官兵,整座城池已经处于戒严状态,这让原本就是高级军官的王宣感受到了一种临战的紧张气息。
“哥儿几个,那晋阳直面突厥大军都是一派祥和之状。这里远在内地与突厥隔着晋阳却是一番厮杀状,却是为何?”王宣在大街上牵着马边走边看着四周,小声问着几个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