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里的备战氛围浓郁,城中兵马估计过万。方才过去一个持双枪的将军,甚是威严。小的看这些兵马都在等候一个出击的命令,至于欲同何人交兵小的们也不甚明白。”一个随从左顾右盼后小声对王宣说着,王宣听了不由得点头认同这种说法。从他一个职业军人角度判断,这霍县驻军已然进入了一级戒备的状态了,即马不离鞍,刀不离手,全城不见一个走散的军人,都是整队待发状。这场面让王宣大感意外。
按照王宣探听消息的老套路,他一行人早早便投宿客栈了。只是根本等不到零星军人进客栈喝酒,只得叫来客栈年轻的掌柜询问。
“店家,我乃路过的行商,刚从晋阳过境来此,但见这城中官兵过往甚多,一副厮杀状,却不知为何?莫不是要出城剿匪?”王宣请过客栈掌柜入座一同喝上几杯,顺便询问着。
“呵呵!客官不必惊慌。这霍县乃是晋王千岁治下,守城大将乃是晋军中有名的大将,名唤“双枪将”丁彦平。丁将军向来治军严苛,手下军兵从不扰民且战力强悍。前日发下文来,说是准备出兵北上征伐突厥大漠。但却有未见丁将军率军而出,只是每日戒备,不得松懈。实与剿匪无关,客官可放心在我河东经商往来。”客栈掌柜浅尝了一口客商递过的酒后,礼节性的回答了一番客人关心的话题。说完后便施了个礼回到后厨去了。
“哦?将军难道这河东军要出征突厥,若是这样就太好不过了。”亲随护卫一脸惊喜小声说道,其他亲随也一副欢喜状。
“呵呵!依某看此事谈何容易,先不说出征突厥,就是这晋阳属地岂容他河东军随便进入的。我等快吃,稍候随某到将军府拜见丁彦平将军问问便知。”王宣说道。
霍县将军府衙。
丁彦平刚带着500军校从演兵场回来,沿途全是从校场回返各自临时军帐的士卒。甚至有些窄小的街道,因士卒太多造成了一定的拥堵,好在自己手下士卒军纪严明,并未造成太大程度的扰民,只是这两日一训的校场演兵还要必须进行。
“将军,府外有一据称是五原城将军的人求见,这是那人的名帖。”
“哦?五原城距我这霍县遥远,这五原副将王宣不在那里守城以拒突厥鞑子,到这里何故?叫他进来说话。”
很快,中军校尉便将王宣一人领进了府内客厅。
“丁将军,末将五原城大帅长孙晟账下副将王宣见过将军。”一见面前这员威风凛凛的中年将军,王宣赶忙上前拱手施礼道。
“哦!王将军请坐,看茶!”
“王将军如何突然来我这霍县城?莫不是五原已失,你等逃亡至此?”丁彦平看着王宣厉声问道,在他眼中这王宣几人估计八成就是逃兵。
“丁将军谬矣!我五原城有大帅长孙将军镇守,岂是十万突厥鞑子能破的?末将原本受大帅手令前往晋阳拜见唐公李渊的,原想让他出兵突厥侧翼牵制突厥鞑子,不想那唐公李渊竟与鞑子私下有染。让他出兵已无可能,末将这才一路南下欲前往潞州拜见晋王千岁,将五原城情况相告并提醒千岁要防那李渊引突厥来犯。”王宣原是武将,一看丁彦平的眼神便知他误会了自己,把自己当做临阵脱逃的人了,赶忙解释道。
“呵呵!原来如此,我家主公早已料定李渊老儿与那突厥私定下了盟约,早就着我霍县、蒲县等几座城池严加防范了。不过,王将军我家主公现不在潞州,你去亦无用。”
“啊?这---”王宣顿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
“呵呵!将军勿忧。我主乃是明君,早知突厥南侵之事,也早就做了准备。驱逐鞑虏岂能少了我主之功。也罢!将军还既去潞州,可去问问我潞州大司马裴世矩或是刘文静大人,他二人也许有将军需要的信息。”丁彦平笑着安慰着王宣。
“如此,末将便拜别将军,即刻启程前往潞州见裴大人和刘大人了。”说罢,王宣一刻也不愿多留,只想尽快感到潞州。
“将军请便。”丁彦平见他心急也不再留他,起身回礼后送他出府而去。
晋阳唐国公府。
李渊这时正拍着桌案怒吼着,阶下众文武也都低头不语,任由李渊在正殿之上大嚷大叫。
“难不成他沙钵略汗一日不还朝,我这里便每日养着他十万大军,连番数回让本公发付他粮草。你们说该如何推脱此事?”李渊桌案上摆放的一封突厥沙钵略汗差人送来让李渊拨付二十万石军粮的书信,而且言辞极度傲慢,这让李渊无法忍受。
“唐公,与突厥外虏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依末将看,不若关闭边境,切断与他之合作。”刘弘基愤然提议道。作为镇守朝廷边关的武将对同异族的合作总觉得心里别扭,故直接提议切断合作之法。
“不可,唐公今日之事难免未被隋庭知晓,若是再开罪于突厥大汗,不异于两面受敌,如今还是以结好突厥为宜。”大学士温大雅赶忙进言道。
“唐公,突厥军在五原城下受阻,近半个月来屡次攻城皆大败而回,士卒伤损严重。五原城守将乃是名将长孙晟,长期驻守五原,下官认为五原城只可围而不攻,但劝沙钵略汗分兵急速渡河南下威胁隋庭中央。”内史窦威建议道。
“若是突厥攻五原不下,那沙钵略汗便是空跑这一趟,劳神费力,岂可干休?唐公以大局计还是应再发送一批粮草过去。但应如窦内史之计,劝其绕开五原而南渡为好。”尚书裴寂犹豫着提议道。他心中也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可以两全,但他清楚的知道,这次突厥已经给了晋阳好处了,若是他无功而返的话,那就无法善了了。
“渡河!渡河!若是他能渡得河去,早就分兵渡河南下了。若是本将守卫渡口早将渡船凿沉了。”刘弘基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