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嘛,总要受一些打击才能成长。
他曾经也是如此自傲自信,直到那一夜烽火,眼睁睁看着郭孝恪以死殉国,他却无能为力时……才明白世间残忍的真相。
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如人所愿!
刘茂叹道:“阿全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他明明比你小,却以叔叔自居,帮你挡了风雨。这一回来了江东,你终于自己面对一些风雨了。”
赵义重重点头:“刘大叔,我会长成一个真正的好汉!不能像铁柱、二狗子……”
刘茂打断:“你许久不回天明村,不知道铁柱改名叫‘赵飞龙’了,谁喊他铁柱,他跟谁急。”
“飞龙在天!铁柱那小子还有这志向?”赵义瞪大眼睛。
原来所有人都在进步,他更不能落后。
不知是不是他们动身快,对方来不及布置,陆路虽难行,却没有埋伏。
他们回到越州,还没松一口气,就听说水路那边出了事。
护卫让一个身形相仿的人假扮陈谦,带着陈家的奴仆大张旗鼓地登船……果然半道遇袭,假陈谦落水,被附近一艘船的人用大网捞了起来。
“江上船只众多,像一条大鱼般被人捞起……虽不致命,却实在难堪!”
又是这样的手段!
这一回,刘茂不得不信服,阿全那神棍算得真准!
陈谦借此揪出了吃里扒外的内奸,交给赵义发落。
此人是一个年轻的仆从,跪在地上哭诉:“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一时糊涂偷了狗,从没干过其他坏事,请郎君放过我。”
赵义:“……你今年多大?”
“小人今年二十。”
“你老母六十岁生你?你孩子又在何处?”赵义冷哼,“我生平最恨不老实的人,何况还是吃里扒外的!”
“来人,加一口锅,烧一锅水,放齐香料,把他洗干净下锅炖煮!阿黄怎么死的,就让他怎么死!”
“我这个人很仁慈,不喜欢剥皮那一套,但要把上上下下的毛刮干净。”
偷狗贼本以为赵义只是吓唬他,并不害怕。
可没一会儿,大锅里的水烧开了,香料也放进去熬煮。
一个刽子手般的凶汉提刀过来,不由分说地扒干净他的衣服,全身毛发剃干净,再用水冲洗……
“郎君,全部冲干净了,包管一根毛都不剩!”凶汉把刀别在腰间,大咧咧地说。
赵义:“把人扔下去!”
他会扔吗?还是吓唬吓唬了事?
周围的人都瞪大眼睛……扔了!真的扔了下去!
一声尖利的惨叫声直冲云霄,偷狗贼没一刻就晕倒了。
人迅速被捞了起来,已经烫得皮开肉绽。
赵义捂着鼻子:“秽物都吓出来了?浪费我一锅好香料,把人扔出去,生死由命!”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总是笑嘻嘻的赵二郎君,受刺激疯了?
他疯了,他也变强了。
娇奴知道此事,幽幽叹了口气。
这就是她喜欢的二郎君啊!
赵家的郎君,不会被挫折打倒,遇强就越强。
赵义找到越王,毛遂自荐要协助陈谦落实均田制。
……他要让阿黄死得其所!
狗命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