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春以己度人,心中闪过一万个残忍的念头,盯着七郎说:“赵全,你自称佛门中人,却是地狱恶鬼。”
“随便你怎么骂我!”七郎脸色平静,对萧凌说:“请萧都督回避一下,这里先交给我。”
萧凌点点头,轻声说:“他有伤在身,年纪又大了,你有分寸一点。”
七郎微笑着把萧凌送出门,公堂里就只有他和一众差吏在。
搓了搓手,七郎兴奋地说:“来人,大刑伺候!”
差吏们面面相觑:“赵使君,用哪种刑罚?”
官府逼供,常用杖刑、枷刑……以及一些更残忍不可描述的刑罚。
杨万春自己,就曾对俘虏进行过“生戮”和“死戮”,让人饱受羞辱和痛苦。
“赵全,你若还是个人,就给我一个痛快!”杨万春恐惧了,“你想知道的,不是都知道了吗?就算不知道的,也是随你自己写……你想对付谁,把他说成我的同党就完了!”
七郎蹲在杨万春面前,笑道:“杨城主可真懂行……但我岂是这样的人?我可是光明磊落的好官!好好交代,哪些人跟你们勾结?你们都有什么计划?”
见杨万春倔强不说话,七郎冷哼:“我这个人,也是没什么耐心的。”
他说着,拿出一把闪烁着寒芒的小刀:“给他换个发型。”
那就和高福一样,先来“髡刑”,剃成一只白斩鸡吧!
“士可杀不可辱!”眼看着一缕花白的头发飘落,杨万春嘶吼着:“萧凌!我知道你就在外面!你是佛门信徒,真的要纵容赵全行恶事吗?”
差吏们知道杨万春的名声,下手有些迟疑,动作很慢。
七郎催促:“快一点!剃毛算什么恶事?他连无辜孩童都不放过!害人的时候,没有一点顾忌,也该想一想天道好轮回!”
差吏心中一凛,加快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把杨万春剃了个光头。
“还有其他地方。”七郎转过身。
这回不等衣服被脱光,杨万春就忍不住了:“住手!我说!”
这样的羞辱,比杀了他还痛苦百倍!
杨万春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刻就死了,偏偏死不了。
他脸色灰败,似乎立刻就可以装进棺材……这里还是辽东啊,他竟然落得这般田地!
七郎回过身,微笑:“请讲。”
他摆好纸笔,听杨万春说话,一样一样的写清楚。
杨万春一开始,还想尽可能有所保留,说一些不说一些。
“是这样吗?还有谁?”七郎重复问。
一遍一遍地重复问题、核对名单,直到深夜,也不让杨万春睡。
每当杨万春疲惫,就用灯烛对着他的眼睛,不让他闭眼。
七郎自己累了,就换萧凌来用同样的方法审。
这样的疲劳战术持续了两日两夜,杨万春终于精神崩溃,交代了一份详细的名单。
一向慈悲的萧凌都冷了神色,动了杀意。
七郎更是愤怒:“好得很啊!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审不知道,一审才发现,辽东这里蠢蠢欲动的人那么多。
不把这些人收拾干净,发展辽东经济,早晚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想象一下,他们辛辛苦苦把辽东经营成塞外江南,却成了外族的基业……
七郎觉得自己会吐血三升。
“是可忍孰不可忍。萧大哥,咱们一边汇报朝廷,一边整顿兵马,先下手为强吧!”七郎拱手道。
如有必要,就让辽东城,重新垒一座“京观”。
萧凌慢慢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