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见状,一把抓住西门庆的衣袖,“大官人,我父亲卧病在床,还指着我卖了梨,去给他治病呢。”
“您放他们离开,我的梨钱怎么办?”
呵呵一笑,西门庆掏出十几文钱,放在郓哥的手里,“这是你的梨钱。”
“另外,你父亲治病的钱,我来出了。”
“现在,咱们就去找郎中,一同去你们家。”
郓哥闻听此言,顿时喜上眉梢,用衣袖抹了一把鼻涕泡泡,“谢谢大官人。”
此举,顿时赢得所有人的称颂:
“大官人真是仗义,前几日杀死了景阳冈上的猛虎,今日又救郓哥的父亲,真令人佩服。”
“是啊,咱们阳谷县,有西门大官人在,是咱们的福气。”
“说什么山东第一好汉,是及时雨宋公明,恐怕,那宋公明与咱们西门大官人相比,还要逊色几分呢。”
“……。”
“……。”
听了他们的夸赞,西门庆顿时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好像,自己也没做什么嘛。
两个人来到药铺,请了郎中,一同往郓哥家走去。
“郓哥的父亲,得的肺热病。”郎中一边走,一边说道,“南街布店的杨宗锡,也是得的这种病症。”
讲到这里,郎中轻轻摇了摇头,“这种病证,肺部会产生大量的积液,多则三五年,少则。”
郎中瞥了一眼,头前带路的郓哥,闭上了嘴巴。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只怕那郓哥听了伤心。
提起这个杨宗锡,西门庆忽然想到,之前的时候,应伯爵几次三番,提到杨宗锡的娘子,长得十分标志。
那群混蛋,该不会又盯上杨家了吧?
然而,未等西门庆问,那郎中又说道,“可恨这世间人情薄凉,那杨宗锡尚且活着,便有居心叵测者,来谋求他的家产。”
“只可惜,那杨家娘子,模样标志,性格又好,只是不曾诞下半个子嗣。”
他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西门庆和他边走边说,来到郓哥家。
只见那郓哥家里,家徒四壁,一张略有些倾斜的桌子上,放着两只破碗。
床上,只有半张草席,上面卧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盖着一条打着补丁,且有没有棉花的被子。
两条许久没有洗过的,黑黢黢的双腿,裸露在外面,只是那腿,比普通人的胳膊还要细。
“西,咳咳,西门大官人咳咳咳。”郓老汉剧烈地咳嗽几声,然后,再也没有力气讲下去了。
西门庆摆了摆手,“罢了,你就不要讲话了。”
把过脉,开了药方,西门庆付过诊金,然后和郎中一同出了郓哥家。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几匹快马,从街上奔驰而过,吓得那些行人,连连躲避。
西门庆一把拉过郎中,这才免得他被马撞伤。
“这些该死的东西,早晚会遭到报应的。”郎中忍不住骂道。
“为了霸占别人财产,当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闻听此言,西门庆诧异问道,“先生,您莫非认识他们?”
“此乃彰化军节度使杨建的人,也就是那杨宗锡的堂叔。”
“之前还悄悄派人来打探,现在居然光明正大地住进了杨家。”
“只盼着杨宗锡一死,霸占他的财产。”
闻听此言,西门庆心中诧异。
彰化军节度使杨建(应该是杨戬,宣和六贼之一)本来是个太监,年少的时候便进了宫。
后来因为溜须拍马的功夫厉害,被宋徽宗任命为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