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神鹿军的主力军驻扎在离长京一百里处的阳明坡。
元秋职衔虽然只是小小的征西将军,实际却手握百万大军,是真正一军之元帅。十年间朝内流言鹊起,所以派遣十二卫指挥使李金、禁军统领庄伍来到宁国接替元秋军权。
两年前二人马不停蹄,居然不到一年就赶到了神鹿军的总营——阳明坡。
李金手举圣旨耀武扬威地走进中军大帐,昂着头喊道,圣旨到!元秋接旨!
中军大帐中只有一人,头戴纶巾,身披鹤氅,坐在于案前处理军情。
听见圣旨到三个字,那人连忙走到案前下跪。
李金噼里啪啦把圣旨一顿念,得意忘形,故意拖长最后两个字:
“钦此————”
把圣旨交给跪着那人,刻意地轻拍那人接圣旨的手,说道:“元将军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本都督吧。”
圣旨念完,那人站起,扫了扫衣袍,看着李金淡然地说道:“我不是元秋将军,你找错人了。”说完又把圣旨交还给李金。
李金气得跳脚,生气道:“那你是谁!你既不是元秋为何接我圣旨!”
“下官司马洪,现任神鹿军军师祭酒。李都督问我为何接圣旨,我没接啊,只是念圣旨时除皇族、钦差以外所有人都要下跪,下官不过按例行事罢了。那圣旨明明是李都督递过来的,而下官也并没有接。”
“司马洪?听都没听过!本都督没心情跟你打口水仗,快去把元秋将军叫过来接旨。”
司马洪微微低头道:“元将军行踪不定已是常态,军机严密,就连下官也不知去向,望李都督恕罪。”
李金拉着一张臭脸,提起司马洪的领口不爽道:“你少给本都督玩这些花样,这军权他元秋不交也得交,交也得交!圣旨在此!”
李金如此易怒,司马洪心中暗笑要应付这种人再容易不过。司马洪安抚着李金的情绪,示弱地说道:“李都督快放我下来,不就是军权吗?军权下官有办法给您,您也得先放下官下来啊。”
“哼,算你识相。”李金放手,却仍然摆着一副别人欠了他一百万银两的臭脸。
司马洪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元秋将军虽然不在中帐,可是他并没有拿走兵符,兵符就在大帐之中。”
李金立刻斥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拿来啊!”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拿。”
司马洪翻箱倒柜,都快把大帐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兵符。半个时辰后李金坐不住了,冲到司马洪面前再一次揪起他的衣领,喷着口水说道:“兵符呢!你怕不是在唬本都督吧!”
司马洪被提在空中,手足无措。
“都督勿慌,兵符之贵重众人皆知。下官平日害怕有人窃符,也就藏得严实了些。再给下官一点时间,再找找,再找找。”
“找个屁找,来人!给我搜!”
司马洪忙道:“大都督实不相瞒,兵符存放之处只有我与元秋将军知道,您要是实在不愿意让下官找,等元秋将军回来也好。”
见李金的人冲进大帐,司马洪在身上左摸右找,终于取出一块兵符,喊道:“兵符在此!兵符在此!大都督不要搞乱了大帐,这里面许多军务都是分着类的!”
李金一把夺过兵符。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所有人撤出大帐!”
李金一屁股坐到案前,对司马洪说道:“你也出去,本将军要处理军务了。“
司马洪满脸难受,悲哀地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大都督勤勉,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