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个外披淡蓝云烟衫,内着对襟褂子的小女孩,最奇特的是她的衣裳柚子都只有一半。
“师父,这女孩就是你说的大敌?”元来目瞪口呆说道。
“应该......是吧?”韩小屋反应更加夸张,他一把白胡须又炸开了。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往石碑方向走,一路东张西望,对山中事物表现出充足的好奇。
她有些胖乎乎的小手微微张开,一只蝉竟飞到她的手上,小孩子的天性得到了充足的解放,顿时眉开眼笑。
她快要走到石碑时才突然停住,才看见石碑旁有两个老和尚。
小女孩连忙双手合十对他们说道:“两位长老好。”
“呀。”小女孩看见有人匆忙双手合十以表尊敬,慌乱中她忘了一只手中还有一只小蝉在鸣叫。
小蝉受了惊,立马飞走了。
韩小屋为了缓解尴尬,对小女孩说道:“女施主,你有佛缘,佛祖曾经参蝉数十载,悟透生死,今天这蝉与你手中鸣叫,实乃天大的佛缘。”
元来听后大惊,小声地对韩小屋说道:“师父,佛祖他老人家参的是禅,不是这个蝉。”
韩小屋更加尴尬,干咳两声说道:“女施主,即便你与佛祖有点关系,我也要问问你,为何闯我寺门,破我山阵。”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这是贵寺的阵啊,我把用来当阵眼的那块石头拿掉这阵不就破了。”韩小屋内心波涛汹涌,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破阵,是毁阵。心想我就说嘛,老夫以林为盘,以石作眼的九宫大阵哪有这么容易破。突然,他眼睛睁大,白胡须再次炸开,因为他意识到被他当作阵眼的那块石头足足有百余斤,而这小女孩才多大,竟然徒手拿开了。
韩小屋再次如临大敌,准备再好好问一下这来历不明的女孩子。
此时小酒窝从山下小跑着回到了寺前,大声喊着:“师父!方丈!我回来了!今天这阵怎么关了啊。”
将至石碑前,小酒窝这才注意到碑前多了个与他同龄的女孩。
他直挺挺地停在了小女孩的身前。
他看着小女孩那张不如他白净却异常柔嫩的小脸,圆圆的,小小的。内心忽然明悟了什么一般,他想起了洪福寺每日钟声响起后,飘在寺院上空泛黄却最像山脚小贩卖的棉花糖的云;又想起每日练功结束后师父给他喝的那一壶酒;想起了某年某日他和师父下山表演胸口碎大石,他趴在师父的背上,路径半山腰时一眼望见了一片亮晶晶的叶子,此后他每次下山都没有再找到的那片叶子。
小酒窝紧张地握了握小手。
小女孩终于见到一个同龄人,开心地笑起来,对他说道:
“你好呀,我叫钟小冬。”
“您好!我叫......”小酒窝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意识到他好像没有名字。
小酒窝随即产生了人生第一次怨恨情绪,苦恼地看向他的师父和方丈。
然后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