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地痞掏出牛耳尖刀,对着无病骂骂咧咧,行人围观,无病出手如电,抢过来所有尖刀,爆喝一声,将尖刀的刀柄拧成了一个胖麻花,咣铛一声,扔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人感叹一声,“好功夫。”
地痞目光闪烁,嘴角抽搐,杨启馡生怕无病吃亏,带着众道士扑了上来。
无病探手抓着地痞头子的肩膀,五指用力,好似龙爪勒石,喝问,“你们一直跟着这两位少年,有何企图?”
地痞吃痛,“看着二人衣着华丽,又生的俊美,想骗钱顺便泻火。”
无病咦了一声,“你们真恶心。”无病手上再次用劲。
地痞哎呦叫唤,“谁让他们是俏公子呢。”
杨启馡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郭圣通凑到近前,一脚撩阴,地痞疼得乱叫。
无病看了郭圣通一眼,“从城门开始,这伙地痞就盯上了你们。”
郭圣通冷哼,“碰到我,我阉了他。我们这么多武艺高强的道士,还怕他不成。”
一群道士挺胸抬头,无病叹气,“坏人做事不择手段,方法多得很,打闷棍,乔装你的亲人再当街抢你走,周遭老百姓都当成家事,无人阻拦,任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管,或者跟你们套近乎,偷偷给你们茶饭下药,就是天王来了,也得被麻翻。再或者给你们栽赃,让官府人收拾你们,让你们有口难辩。抑或跟踪,找到你们的住址,半夜点迷香。你别不信,你翻翻他怀里,看看有什么药还是有什么兵器。”
郭圣通探手过去,掏出一个纸包,里边是白花花的粉末,无病冷笑,“蒙汗药,认识吗?假小子。”
郭圣通脸色大红,“不认识。”地痞眼睛瞪圆,“假小子,原来是雏啊,撞大运了。”
无病冷笑,手腕抖动,地痞疼得乱叫,胳膊被脱臼了。
郭圣通也生气,抬腿又踹了几脚,不知谁大喊一声,“官差来了。”
地痞大喜,“知道吗?这官差是我的人,你们等着瞧。”
原来那对夫妇找来的相熟的官差,夫妇一言一语,指着无病和一众道士,诬陷他们抢钱,当下地痞凑来作证,玩一手恶人告状。
官差围了上来,“人证齐全,都给我带走,关起来。”
姬麓瑶在一边看清了过程,寻思如何帮助,毕竟谁善谁恶,一眼明知。
无病冷笑,“长安就是这样的风貌啊。”无病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子,在官差眼前晃了晃,官差当即愣神了,无病笑着,“看清了吗?”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冷气,“紫衣卫。”
官差木讷点点头,无病双手扳着地痞的脑袋,“我可以杀他吗?”
无病神态睥睨,杀气弥散。杨启馡听得皱眉,郭圣通双眼放光,官差苦着脸,“大爷,祖宗,紫衣做事,哪有我们插嘴的地方,愿杀愿剐,您看着来。”
地痞吓坏了,“姐夫,你不救我?”
官差大叫,“我不是你姐夫,我今早就休了你姐了。”
无病笑笑,“你把他送去京兆尹那里,查查到底做了什么恶,该赔钱赔钱,该偿命偿命。我先收点利钱。”
无病单手揪住地痞耳朵,一把扯了下来,地痞疼得哇哇大叫,无病转手把血淋淋的耳朵塞进了地痞嘴里,使劲一推,地痞咽了下去。
无病一把把地痞推到官差怀里,“走了。”
无病双手倒背,扬长而去,这种暴戾手段确实是紫衣卫的风格,天不怕地不怕。
一个小孩吓得退后数步,不慎跌倒,直直跌入了一个大锅里,那里烧着热水,卤着猪蹄子。
众人惊呼,小孩母亲吓得不知所措,无病弹腿跳过,一把推开大锅,拽走了孩童,红红的炭火和滚烫的热水洒到了无病腿上,谁都觉得痛。
无病眉不动,眼不抖,将孩子送到母亲怀里,摸摸小孩脑袋,掏出一把东西,送给了小孩,这才走远。
瑶光走到官差身前,“你命够好,红龙使大人瞧不上你的命,你这个小小的蝲蛄,赶紧走吧。”
官差连忙点头哈腰。杨启馡盯着无病的背影,心中惊诧,“这到底是什么人,一会热情似火,一会冷若寒冰,杀伐果断,行事暴戾,可对弱者是这般温情。紫衣卫,是他的身份吗?”
郭圣通眼睛放光,“我好崇拜那大哥,又俊又狠,还有权,我知道紫衣卫的,紫衣既出,群臣辟易。威风得很。”
瑶光笑笑,从怀里拿出一颗冰糖,塞到了郭圣通嘴里,“小孩子爱吃糖,一两糖一两金。”
瑶光走远了,杨启馡微微摇头,“他是个独行的猛虎侠士,心中却有一丛美丽的蔷薇花。心有猛虎,细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