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硬是套辈分的话,徐妙莐肯定是比诗剑高一辈的,但是,徐达和常遇春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她们两个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大,此时又都是朱桂的女人,所以就不讲究那么多了,便以姐妹相称。
朱桂也早有将诗剑纳为侧妃的打算,一是这个小丫头漂亮、机灵,甚得他的喜欢,二是她毕竟是常遇春的嫡亲孙女,就这样一直当个奴婢也不是个事。
而且,不管怎么样,常家和蓝家也给自己物色了一批武将,给自己的事业添加了不少的助力,诗剑又在此次甘州保卫战中立下大功,所以朱桂认为自己不管在哪个角度来说,都应该给她一个名分。
但是,朱桂毕竟是现代穿越过去的人,骨子里受现代文明的影响太深,刚结了婚就想着纳别的女人为妾,这在二十一世纪就是妥妥的渣男啊,他的内心还是会受到一丝丝的谴责的,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妙莐开这个口。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徐妙莐竟然主动提了出来,是自己的这个老婆深明大义,心怀宽广,还是她对自己的感情没有那么深刻,所以能容忍朱桂干这种事情。
这一下子,倒是把朱桂搞的一头雾水。
不得不说,朱桂想的确实是有点多了,徐妙莐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她心里也喜欢朱桂,但是她也知道,朱桂身为藩王,身边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朱桂对诗剑这个小丫头很特别,既喜欢,也器重,既然如此,那朱桂纳她为侧妃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与其等着朱桂自己说出来,还不如自己趁早做个顺水人情,这样在将来的相处中还能多少争取一点主动。
这就是古代社会女子的悲哀,即便是贵为魏国公徐达嫡女的徐妙莐也无法避免。
诗剑听到徐妙莐的话之后,心里大感意外,她万万没有想到徐妙莐这么大度,竟然主动要求朱桂把她纳进门,她不是傻子,侧妃和奴婢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甚至说这根本没得比。
于是,在听到徐妙莐的话之后,诗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跪到地上给朱桂扣头谢恩,道:“奴婢谢王妃娘娘恩典,奴婢今生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王妃娘娘的恩德。”
徐妙莐淡淡一笑,一把将她扶了起来,道:“好了,妹子。你已经不是奴婢了,本宫看得出来,王爷也很喜欢你,过段时间,本宫就让人挑个好日子让王爷把你纳进门。今后,咱们就以姐妹相称。”
诗剑明显高兴坏了,眼泪都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说实话,她尽心尽力辅佐朱桂的原因,除了报答他对常家的恩德之外,还是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王爷的青睐,从而获得一个侧妃的位置。
这样以来,她便也算是肃藩的一个女主人了,她将来的儿子女儿也可以得到殿下的庇护,她也算是没有辱没常家的门风。
这其实是她奋斗的最大动力,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诗剑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谁愿意一辈子只做一个奴婢,谁不愿意做一个王妃,哪怕是侧妃呢?
只要走正路,手段正当就没有什么值得指责的。
朱桂见妙莐一口答允了下来,给自己解决了一个心病,心里也十分宽慰,笑道:“诗剑,你放心吧。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这件事寡人肯定去办。
对了,你的父亲现在安排在哪里了你知道吗?寡人想要见见他,并且寡人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诗剑见朱桂开口答应纳她为侧妃,心里格外开心,因为这意味着这件事算是定下来了,忙给朱桂磕了一个头,道:“奴婢谢王爷恩典。奴婢愿今生今世都追随王爷,报答王爷的大恩。”
“好了,好了。”朱桂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报恩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的父亲在哪里?寡人真的有事情交给他去做。”
诗剑稍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朱桂要交给她的父亲常茂什么工作,按理来说,常茂此时已经死了,朱桂肯定不会再让他抛头露面,既然这样,那他还能做什么呢?
但是,诗剑也知道,她的父亲常茂也是个功名心很强的人,就这么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他肯定也不愿意。
如果王爷肯给他效力的机会,让他能重新回到政治的舞台,那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新生。
于是,诗剑便跪在地上,幽幽地对朱桂说道:“回王爷,奴婢只知道他现在在城南的一处村落里。那个村落在祁连山的脚下,他在那里伪装成一个普通的猎户。不知道王爷有什么事情交给他。”
朱桂笑了一下,德清这个小太监的心还挺细,把常茂安排在了祁连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里,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常茂可以立即撤到祁连山之内,确保安全。
朱桂任用常茂这件事他已经考虑了很久了,虽然他也知道,此时用常茂有让他暴露的危险,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朱桂即将要干的这件事十分重要,他想来想去,除了常茂之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于是,朱桂便决定赌上一把,把常茂召唤出来为自己效力,他还真不信老朱的锦衣卫能无孔不入,就连西北这个边陲之地都被他们渗透的死死的。
“这件事暂时先不告诉你们。”由于事关重大,朱桂不得不事先卖一个关子,然后淡淡地说道:“你明天只管把他找来见寡人即可,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虽然不知道朱桂要给自己的父亲安排什么差事,但是诗剑知道朱桂肯定是不会害常茂的,否则也不会冒着藏匿钦犯的罪名把他弄到河西来了。
现在,诗剑对朱桂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忙跪在地上,又给朱桂磕了一个头,道:“谢王爷恩典。奴婢替自己的父亲谢过王爷了。”
说到这里时,诗剑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丝丝泪花。
事情安排妥当之后,朱桂只感觉心里一阵轻松,同时睡意也涌现了上来,他本来还想着跟王妃和丫鬟们在玩几句扑克牌呢,但是,连日的长途跋涉以及酒后的微醺都催生了他的困意。
朱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一把搂住徐妙莐,懒懒地说道:“爱妃,咱们该就寝了。”
次日,朱桂上完早朝之后,便在自己的寝宫里等待常茂。对于这个常茂后世的他还是有些耳闻的,正史上说他是个只知道霸道蛮横的勋二代,而武定侯郭英的后人编写的《英烈传》中,却把他描述了成了一个勇猛不下常遇春的猛将。
孰是孰非已经很难下定论了,由于常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历史人物,所以也没有什么历史学家专门研究过他,这个谜团就一直延续了几百年。
上午的时候,诗剑终于将常茂带来了,为了不引人朱桂,她把常茂打扮成了一个裁缝,若是碰见有人问起来,就说常茂是王爷招进来给自己做衣服的裁缝。
来到朱桂的寝宫之后,常茂便在诗剑的指引之下走了进来,他虽然骄横,但是见到藩王还是不敢均礼的,尤其是这个藩王还救过他,保护着他。
于是,见到朱桂之后,常茂没有丝毫犹豫,纳头便拜,道:“草民叩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桂忙示意常茂平身,道:“常将军快起来吧,以后常将军来到寡人这里,不必如此客气。”
每一个少年都有一个名将梦,朱桂也一样,他对大明第一猛将常遇春的崇拜之情可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怎么能再忍心让他的儿子给自己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呢,更何况,这个常茂还是诗剑的亲爹。
诗剑马上就成自己的侧妃了,让自己的老丈人给自己磕头,不管怎么样,朱桂心里总是感觉那名别扭。
得到朱桂的首肯之后,常茂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又向朱桂抱拳行了一礼,道:“草民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