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五色奇异光华,蓦然间从玄虚子身后升腾。
这踏入祸境,“辟五行真相自在无漏法体”修成之后自然衍生的异象,紧接着,就随即依次收敛了起来,结作五色莲花,然后一瓣瓣凋零,化作一袭似乎异常古老的羽衣星冠,披在了红衣少女身上,让她平添了几分遥远的出世之感,不似这世上之人。
“真是久违了的感觉啊……”
感受着终于重新达到了祸境,玄虚子唏嘘叹息一声:“虽然也仅仅是初步踏入祸境而已,不过只是用来对付你的话,倒是已经足够了。”
她话音落下。
撕啦!
方才是到了第五息的时候。
而地上那副本来应该能困住玉京子十息的血色画卷,却是异常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声撕裂的声响。
仿佛是有什么无形之物,硬生生的正在撕裂了画卷一样
只见那片血色河山的画境之中,玉京子原来所在地方,黯淡的灰色取代了一切,如同显示其中的诡异正在入侵现实,甚至是连湿润的灰色墨迹,都在从画卷之上渗出,渗透到了地面之下。
玄虚子能够看到。
此时此刻。
原本画境中的高挑道装美人,玉京子她已经是几乎完全换了一个模样,有无数邪异而亵渎、让人一看就头晕目眩的篆字咒符,在她的身后结成了庞大的黯淡日轮,倒映出一副失序而混乱,虽然看上去悖逆常理,可细微之处,却又无比合理的五浊恶世。
人不为人,兽亦非兽,犹如火宅忧怖,众人执迷沉沦!
“仅仅是祸境而已,像这样渺小的虫子,吾轻易即可魔染,汝这疯女人,又何来凭这等孱弱之力,竟敢大放厥词,说什么已经足够的疯话的资格!”
画境之中传出声音,她连自称都和前一刻不再相同,高居五浊恶世的“玉京”之中,虽戴琉璃冠、现无尽光,可根本上气质的差距,却让玉京子不似常人所想象的仙圣神佛,而像是什么显化色身之相的天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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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说是其他的。
就比如说是像南玄门‘正法罗天’这样其他一系的命丛。
或许此刻的玄虚子还不能像现在这样,仅仅在一息之间,就借助孽龙骨髓这样的,就完成从无到有的瞬间构造。
但因为越阳楼本身就受的是北道门这一系传承的缘故。
他所修的‘象帝之先’,这副命图却恰恰是玄牝子曾经也有作为主修,甚至在某个北道门的特殊道术研究机构中参与过修改优化的。
野修和真修之间最大的差别就在这里。
作为正统的道门真修,他们对命丛的理解,绝不仅仅只是止于人体内特殊的灵化器官这样的,但凡是境界上达到了一定程度,在自家道脉的安派下,他们就需要进行一系列进修研习,参与到实证之中。
北道门鲸吞天下财富,南玄门致力出入朝堂。
相比于只知道抱残守缺谨守传承的野修散修,这南北两大道门之中的真修真传,纵使言谈怪异非常人者居多,可但凡能报出师门,却皆无一人称得上是草包废物。
修行乃是世间大事,非一人一代能有所成就。
就比如说现在大家所修习的命丛命图,在今人可以循规蹈矩的背后,往前往古了去推,那也是有了无数人无数智慧和无数牺牲后,方才诞生的成果。
曾经在生前把四大秘箓融会贯通,创下《形神烛火篇》《凭虚扶摇篇》这等称得上是独开新道的道经,玄牝子本身就不愧于‘北道门千年以降的怪物’这一说。
不过是几息之间,把曾经丢下的东西,给重新捡起来再修一遍而已。
虽然听起来好似多么惊世骇俗,可实际上这么如同垂手可得的事情,若非是相当于有手就行的话,对于玄虚子来说,那岂不就是对不起北道门那么多年的传承了?
“这,理所应当。”
红衣少女也只是轻笑了一下,感受着‘地感’这个命丛给她带来的全新感官,便紧接着在第四息的时候,素手推了戴着的骨质道冠,凭空结出了四色光华。
‘锟铻’合金行、‘天演’合木行、‘拘制’合水行、‘地感’合土行。
如今命图第一阶段中所需的五大命丛中的四者已齐,虽然唯独只差最后合火行的‘炎乱’,可之于玄虚子而言,这却反倒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
《文始真经》有言:一运之象,周乎太空,自中而升为天,自中而降为地。无有升而不降,无有降而不升。升者为火,降者为水。欲升而不能升者为木,欲降而不能降者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