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虽平稳落地,但亦能从他那露出的双眼之中读出一股恐惧,他去似乎全然不曾想到是如今这个情况,故而不敢怠慢,转身便朝洞口狂奔而去,企图逃离此地。“那人定是杀害金钱鼠之人!”尹温烈指着那人的背影喝道,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当即追上前去。
令狐厌的轻功乃是众人之中最高,自然是冲在最前,那锦帆的轻功虽也不差,排在第二。但却比不得令狐厌。两人的步法与身法极不相同,若是说那令狐厌乃是身轻如燕,脚踏飞云一般,那锦帆便是稳健平达,登萍渡水。再来便是周一、叶居霜,那尹温烈则负责殿后。他基础最差,入门最晚,想来也是应该。
且看那令狐厌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前,几乎是贴着那洞穴的上岩壁,紧随那黑影身后,且一直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有几次都将要赶上那人。奈何这洞穴极为狭窄,难以施展开身法,只等那黑影纵身跃出了乌龙洞洞口,那令狐厌这才有了用武之地,踏在那岩壁之上,飞身而起,似生出双翼一般,凭虚御风,先是空翻一个筋斗,后又在半空连踏数步,但见残影连连,却看不真切。
那黑影还在逃窜,不想令狐厌复又接上一个筋斗,转身轻盈落地,身后荡起一阵烟尘,正截住那黑影去路!那黑影见前路被令狐厌截断,猛然转过身来,又见后方不知何时多出了那锦帆,也拦住他后退之路。前有拦截,后有追兵,那黑影被夹在当中,几乎是插翅难飞。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那黑影似乎做出了甚么决定一般,回身恶狠狠的瞪着那令狐厌,目露凶光,双手十指微微内勾,呈兽爪一样,快步朝那令狐厌逼来,将那锋利的“双爪”,便往令狐厌面门拍去。“来的好!”那令狐厌没有丝毫的慌张,见他上前来,反倒有些激动,故而先让他半个身位,只等那黑衣人一爪落下,令狐厌横出右臂,正挡在他的手腕之下,一个转身,紧接着脚步跟上,眨眼间便来到那黑衣人身前,叫那黑衣人大为震惊。
瞳孔急剧收缩,想要收手,却发现手腕早已被那令狐厌反手制住,而令狐厌趁此时机,松开双手,将左手往右肩上一搭,扬起右肘,正摆中那黑衣人的右肋,将他顶出一丈多远。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后发制人,叫那黑衣人自讨苦吃。且看那黑影连连后退,正要向后躺倒在地,却不想后腰被人抵住。他方才松了口气,这才察觉到甚么异样,小心翼翼的将目光侧移,瞥了一眼身后的情形,这才惊恐的发现,原来是那锦帆用脚踏住他的后腰,这才不至于狼狈倒地。
可下一秒,那锦帆便一个飞身,踢出一脚,落在那黑衣人的脊背之上,不轻不重,却能叫他踉跄数步,又向前栽去。令狐厌与锦帆心领神会,默契的一来一回,就将那黑衣人当作玩物一般戏耍。且看那黑衣人脚步凌乱,复又朝自己扑来,令狐厌微笑着频频点头,当他再靠近一些,便箭步上前,顺势将那人探出的双臂搭在肩头,双手卡住他的腰部,就要将他整个人举起。却不想那黑衣人的双手之下,袖口之中,竟然探出两道寒光。
那锦帆一眼便看出,那乃是两片圆月形的弯刀,直往那令狐厌的后脖颈刺去,故而那锦帆急忙呼大声喝道:“贼人休要背后偷袭”锦帆早年乃是水贼出身,本就是闯江湖之人,加之后来又做了许多年头的太子侍卫,一身浩然正气,也上过沙场厮杀,自然是底气十足,这一喝足有千钧之力,惊得那黑衣人心虚胆怯,双手一抖,袖口中的弯刀便落在那令狐厌脚边。
令狐厌见状大为震惊,自己一时疏忽,险些着了此人的道,若非是锦帆及时出手,只怕自己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故而他大为震怒,怒吼一声,便将扛在肩头的黑衣人向上一抛,使足了全身气力,离地两三丈,好似一团棉花一般。而那令狐厌自己也飞身而起,双手扯住那人的一对臂膀,往反方向一用力,便将其双臂拧断。
但闻一声沉闷的骨裂声,紧接其后的便是那刺破夜空的凄厉惨叫声。令狐厌仍不肯罢手,故而又飞起一脚,正踢中那人后腰,将他腰椎踢断。且看那黑衣人身形猛然坠下,重重的衰落在锦帆身前,荡起尘埃阵阵,而锦帆的表情却无有半点变化。而那令狐厌也好似箭矢一般从天而降,正踩在那黑衣人的肚腹之上,徐徐移步,再一暗自用力,便将其双腿也一并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