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国土虽被外贼窃据,但这天下终归是我大姜的天下。”叶藏说罢,轻笑一声,深觉此等豺虎不可以言语和之,故而站起身来,微微拱手,就要离开此地,“老夫今日兴致已尽,先行一步,回营打点兵马去了。至于魏将军的提议么,恕老夫不能遵从......”说罢,那叶藏便拉上还在埋头于佳肴美酒之中的莫随风,就要离开此地。
魏明见状便慌了手脚,赶忙追赶上前,紧跟在那叶藏身后,复又开口问道:“叶老英雄,叶老英雄!既不愿为官,又何必先走?”叶藏闻言长舒一口气,便回身问道:“怎地?魏将军还有何吩咐?莫不是要将我等强留于此,还是要点齐兵马,与我大军交战厮杀一场?”魏明闻言连连摆手道:“非也非也!在下实在无心与叶老英雄开战!在此恳请叶老前辈撤军,以免激起大战,死伤的还是百姓与士卒!”
可不想那叶藏还未来得及回答他的问话,倒是那莫随风先行说道:“若是你能献城投降,倒是足以免除一场大战。除此之外,其他免谈!”叶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师徒二人便要走出这衙门正厅。不想身后的魏明见自己的两种设想都已破灭,恼羞成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说罢,将手中酒杯掷在身前。一声令下,两厢之中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便冲了出来,将还未来得及走出衙门的叶藏与莫随风围在当中。
刀斧手约莫有一百余人,将两厢挤得满满当当,他们皆手持斧盾,身披重甲,将这小小的一间厅堂围堵的水泄不通。而那魏明则在一众甲士身后朗声大笑道:“这就是你不识抬举的下场!叶老英雄,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你此时回心转意,在下尚可放你回去。自此你我两家罢兵言和,永不再犯,既可以保生灵无忧,可也保足下性命,岂不美哉?”
而那叶藏却也冷笑着说道:“演了这么久的戏码,你终于暴露出本来面目了。”“我本想与你好言相谈,不想你这老东西实在不识抬举!”那魏明横眉怒目,厉声说道,“我再问你一次,肯不肯罢兵!”不料那叶藏非但没有妥协,反倒背着手仰天大笑,用极为清朗的声音高喊道:“姜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汝等欺辱大姜的黎民百姓,践踏我大姜的国土,总有一天会招来报应的!”
“我他奶奶的就不信甚么抱怨!动手!”那彻底撕破脸皮的魏明不再伪装,而是一声令下,周遭的刀斧手便直奔那叶藏与莫随风而去,挥动起手中的大斧,大有要将二人砍成肉酱的气势。不想那叶藏猛然抬起双掌,将手腕一翻,又极快的向下压去,那内力自丹田涌出,真气便走全身,充盈周身每一处穴道,就在那刀斧手靠近之时迸发出来,强大的气流将整件衣衫撑起,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最里面一排的刀斧手,被那迎面而来,无处可躲的强大内力气流冲倒在地,昏死过去。
望见如此情形,不止是那些刀斧手,就连魏明及其部将都未曾料想到,这叶藏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有这等功夫,他们对江湖中人的不了解,无论是武功层面还是精神方面,他们都一无所知。而就在这个空当,那叶藏急忙转身对莫随风说道:“还不快走!”莫随风却不肯离开,反倒是抽出鞘中赤霞剑,义正言辞的对那叶藏说道:“师父不走徒儿怎能走?!”说罢,便飞身而起,将手中赤霞剑平平一挥,那剑刃之上便倾斜下一道赤红的剑气,将挡在他二人身前的卫军甲士,铠甲劈破,血流如注,倒在身前。
叶藏无奈,只得随他如此,却在暗中保护他周全。师徒二人挥动手中宝剑,直杀出一条血路,徐徐往城门方向退去。那魏明生怕走脱了这二人乃是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故而急命副将去调集人马,定要将此二人困死于城中,方能保住这广阳城。眼看这周围包围他们的卫军越来越多,莫随风逐渐杀的手脚酸麻,无有多少气力,叶藏已然看出他气力不支,生怕他有甚么闪失,故而对他厉声喝斥道:“风儿,你还不快走!”
“不走!我不走!师父不走我也不走!”那莫随风扯开嗓子回答着那叶藏,手中却不敢松懈半分,而是竭力挥动着赤霞剑,将阻挡在身前的卫军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