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叶居霜,甚么也未曾做,却能轻而易举的拥有她想要也本该获得的东西,且尚不知珍惜?她恨,她怨,她愤,她怨愤嫉恨,天地不公,凭甚么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报,别人却能坐享其实?周一越想心里越不平衡,便将这见不得人的心思藏在心底,今日乃是借题发挥,故意怼那叶居霜一招,为的便是要叫那叶居霜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且看那立在众人身前,呆若木鸡,瞠目结舌的诸葛咎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眼巴巴的望着对他置若罔闻的尹温烈一行人,心底颇为恼火,而那尹温烈偏偏又在此时躬身一拜,极为谦恭的说道:“劳请仙童通报一声,我等乃是大姜起义军的人,有要事想要求见诸葛先生。”诸葛咎闻言怒发冲冠,刚要发作,却计上心头,既然这几人不识庐山真面目,便正要借此机会戏耍戏耍他们,以泄心头之恨。免得唐突发作,倒是叫他人觉得自己无有度量。
故而那诸葛咎遂摇着羽扇也对众人躬身一拜,心里却强压着一股子怒气,咬牙切齿的说道:“请诸位稍待,我这便去为诸位请诸葛先生。”说罢那诸葛咎便大摇大摆的摇着羽扇回到房中,倒在榻上便呼呼大睡起来,全然不顾那屋外等候的尹温烈五人。那屋外的莫随风却还煞有介事的感叹道:“真不愧是人杰地灵之地,不想这奉天华庄的小童都如此有气质,仙风道骨的,想来那诸葛先生定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世外高人呐!”
可又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尹温烈等人仍站在门口,也无有人迎他们进门摆茶相待,也无有人招呼他们休息,更是半点未曾见到那诸葛先生的影子,直叫众人等得腰酸背痛,手脚酸麻,想来本已然爬了一整日的山,闯过重重险阻,已是精疲力竭,口干舌燥,极需休息,可不想如今却饿着肚子干着嘴唇,站在此地毕恭毕敬的等候着,幸得那晚霞还有些绚丽,给众人郁闷的心情稍得缓解,否则只怕他们早已按捺不住。
最终还是那令狐厌最先耐不住性子,直截了当的就要往里闯,那尹温烈等人急忙将其拦住,可他们虽能拦得住令狐厌的身子,却挡不住那令狐厌的嘴,但闻他又在此喊道:“诸葛咎——诸葛咎——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便掀了你这奉天华庄的屋顶,搅得你九环琅琊山天翻地覆,不得安宁!”可这一声叫嚷虽是未能惊动那在内堂睡得正香的诸葛咎,反倒叫出了那真小童,出来迎道:“诸位,诸位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喧哗?”
“这位仙童,我等乃是自扬宁府而来,乃是姜国起义军中人。在下名叫尹温烈。我等有要事求见虬龙山人,诸葛先生,敢问仙童可否为我等通报一声?”那尹温烈见复又出来一位小童,故而依旧躬身行礼道。谁知那小童却将脸一横,没好气的责问道:“既是前来求见我家主人,不说甚么礼品孝敬,也该毕恭毕敬的在此耐心等候,怎的又如此无礼,在此放声喧哗?若是惊动了我家主人,又该如何?”
尹温烈急忙诚恳致歉道:“仙童所言有理,此举的确是我等的过失。尹温烈在此特向诸葛先生赔罪。”而那被众人合力拦住的令狐厌却奋力挣脱,就要上前揪住那小童的衣襟,惊的那小童接连后退,尹温烈更是快步上前,一把把住他的肩膀,强压着心中怒火呵斥道:“小厌!休得无礼!你再这么胡闹,叫诸葛先生见了,如何能解释的清楚!”说罢,便奋力将那令狐厌挡回,却拦不住那令狐厌伸长了脖子,探出脑袋,复又喊道:“好一个毕恭毕敬在此等候,我等忙活了一整日,险些死在你这山中,如今好不容易爬上山来,无人招待,无有茶水坐席倒也罢了,还叫我等在此苦等这许久时辰!先前那小童还说甚么帮我们通报诸葛咎,不想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半点踪迹,莫不是戏耍我们么?!”
众人见他将实话尽皆说出,无可奈何,便不再拦他。而那小童闻言却仰着脑袋,颇为不解的皱着眉说道:“不会如此啊......若是我庄中仆人,给你通报,必然不会无有回应......再怎么不济,也该将你们请到屋中暂歇,哪里有如此待客之道的?”令狐厌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反驳道:“那得问问你们自己了!”尹温烈却拱手作揖道:“回禀仙童,的确如此......我等在此等候多时,故而烦请仙童再为我们通报一次,表明我等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