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与武文昭,双昭相斗,不知情况如何。但以这群武林“君子”看来,自然是那穿着得体,相貌堂堂的李昭要更稳便些,至少在外表看来,那邋遢脏污的武文昭,实在不像是李昭的对手。但他毕竟是污衣帮的护法长老,想来那污衣帮上下皆是这般模样,而他年纪轻轻便能高坐长老之位,想来也是有些手段。
果不其然,那“比武开始”的声音刚刚落下,那武文昭原先懒散的表情登时烟消云散,霎时间严肃起来,纵身跃起,高举手中竹节钢鞭,便照头劈下。众人只知这污衣帮以拳脚掌法著称,那污衣帮的看家功夫也是青龙玄天掌,不想这鞭法也如此干练刚猛。众人惊叹之余,目光也转向那李昭,看他如何接招。
而那李昭却是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见那钢鞭照头劈下,既不闪躲,也不出剑,而是等那钢鞭距离天灵不过一尺距离之时,才蓦然出手——原来他使得是一套双剑。东方剑派中人惯用双剑,练的乃是门中角色连山归藏剑法,这剑法讲究双剑配合,循环交替,生生不息,其实防守大于进攻,但却能轻而易举的打乱对手的进攻节奏,讲究的乃是后发制人。
双剑出手,交叠额前,便将那来势汹汹的钢鞭缠住,轻轻向外一拨便将其攻势化解,颇有些四两拨千斤的意味,又见其步步紧逼,双臂舞动,那右手剑朝武文昭腰腹刺去,左手剑却揽了一道弧形,如怀抱明月,转而从侧面刺向那武文昭的脖颈。双管齐下,左右开弓,再看那武文昭,连连后退,却屡次被那李昭诡异的步法截住去路,无奈之下,便扯住钢鞭旋转起来,搅动天地翻涌,乾坤变换,宛若一道冲天而起的飓风,将那李昭逼退数步。
李昭本在那武文昭旋转起来的一刹那便察觉到了异样,本想趁此机会后撤一步,另寻良机,不想手中双剑却被那强劲的气流死死缠住,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弃去双剑,腾身而起,见那武文昭此招极为无赖,几乎是无懈可击,无有破绽。无奈之下,只得绕着那武文昭快步兜转起来,僵持一阵,却始终无有机会下手。
原来这便是那武文昭的计策,见李昭在自己身旁逗留许久,却无从下手,正该此时,心里暗笑一声,忽地停下脚步,箭步而出,抬起手中钢鞭便蓦然朝那李昭额上打去,想来这蓄势待发却来的突然的一鞭,若是打实了,只怕是要叫那李昭脑浆迸射。但就在那武文昭出手的一刹那,双剑也飞落下来,李昭看准机会腾身而起,鼻梁正擦着那钢鞭而过,极为惊险,随后又探出双手,接过双剑,反向那武文昭背后劈去。
武文昭见状大惊,急速转身,慌忙举鞭,横在身前的钢鞭与那顺势劈下的双剑碰撞在一处,兵刃相激,火光四溅,二人顿觉虎口微麻,竟各自朝后倒退七八步,才站稳脚跟。但两人各不服气,咬牙切齿的复又上前战至一处,眼看四五十回合已过,两人仍在鏖战难分高低。不想这一番场景,在外人开来,乃是交战激烈,观赏性十足,奈何在双方的掌门开来,却是莫大的耻辱。
原来那污衣帮建帮立业并不算长,在江湖上的资历与声望远远不如身位四方剑派之一的东方剑派,在东方剑派的掌门邱洪鸣看来,污衣帮不过是一群靠他人接济的臭叫花子罢了,自然看不上眼。本以为李昭在十招之内便能将其击败,不想已然过去五十多回合仍不见胜负,想来二人定是旗鼓相当。可邱洪鸣却不愿承认,明明是自己亲自提拔上来的护法长老,难道还不是那叫花子的对手?
而在污衣帮帮主乔宁的眼中,东方剑派则是一群只会说大话,无有真才实学的花架子罢了,见这武文昭久战不胜,心里也是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是好。但终究是那邱洪鸣按捺不住,坏了规矩,竟拍案而起道:“李昭!你在做甚么!还不快将他打败!”奈何那李昭心有余而力不足,闻言也只能在心底暗暗着急。邱洪鸣知他力怯,便想着帮他一把。
但自己毕竟是一门之主,若是贸然出手,或是施放暗器,定会坏了名声,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昭在比武之中虽看不出那武文昭的破绽,但邱洪鸣却看的一清二楚,故而刻意使出那千里传音之术,暗暗屏住呼吸,以内力将喉咙之中的话语徐徐传出,正落在那李昭耳中。“李昭,他下盘不稳,攻他的下盘!”
李昭闻言,当即心领神会,趁那武文昭又挥鞭上前,看准他下三路果然无有防备,心中暗喜,便俯下身子扫出一脚,正踢中那武文昭的小腿之处。这一脚力道不轻,直叫那武文昭一个踉跄险些向前栽倒在地,但那李昭又当即抬手朝一剑朝那朝自己栽来的武文昭小腹刺去,一剑又朝那咽喉刺去。这几乎是难挡的杀招,叫人防不胜防,那武文昭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