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一行渡河来至河南,此时才发现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
汝南袁家回不去,青州公孙瓒自身难保,徐州曹操与袁绍关系甚厚,但此时去往徐州,恐被袁术派兵追杀报复。
思来想去,唯有荆州刘表与袁绍颇有交情,中原许多人都南下避乱荆州,刘表都派人接纳,众人决定去投刘表。
郭图、辛评与逢纪不和,见袁家失势,并不想去荆州,便辞官转回颍川老家去了,高干保护一家大小逃奔荆州而去。
先派袁熙前往荆州求助,刘表早知袁家之事,命人款待袁熙,暂命到馆驿歇息,找来蔡瑁、蒯良商议。
蒯良言道:“袁绍勾结外贼,谋杀皇室贵胄,其心可诛,为天下人所恶,主公与刘和为同宗,自当同心一气,纵不忍杀之,亦不可留也。”
刘表叹道:“吾与袁本初相交深厚,见故人子孙落难,若不搭救,岂非被人所笑?”
蔡瑁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袁绍纵有过错,却与子嗣无干,如今四方扰攘,主公肃清万里,招纳流亡,名扬四海,若因一人而阻四方豪杰,乃是舍本求末也。”
刘表抚须道:“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然浊流亦不可污其清,收纳本初之后,吾有何惧?只是本初毕竟是作恶之人,其兄弟三人同来,吾不便亲近,该如何安置才好?”
蒯良见刘表爱慕虚名,知道劝阻不住,只好言道:“主公宽仁,既纳袁氏弃子,袁谭等只能自立门户,不如迁往荆南偏远之地,令其自力更生。”
“不可!”蔡瑁进言道:“主公位列八俊,才望出众,爱人乐士,岂可待故人如此刻薄?”
刘表问道:“德珪可有安排处?”
蔡瑁言道:“新野县令月初刚刚因病去任,可命袁谭等留驻新野,一为安身立命之所,二可治政安民,为朝廷效命,也算是为袁本初赎过。”
“主公万万不可!”蒯良吃了一惊,忙说道:“袁绍一支本被袁术族内除名,主公若招纳麾下,拜为官吏,恐袁术心生不满,若前来问罪,如何是好?”
蔡瑁冷笑道:“主公位在袁术之上,又是荆州之主,做事自有决断,袁术何能为也?”
蒯良言道:“袁术为人骄狂逞勇,正昭告天下驱逐袁绍,主公纳而用之,岂非与之为敌?若兴兵前来,如何是好?”
蔡瑁大笑道:“哈哈哈,袁术若敢出兵,某自为主公当之。”
刘表言道:“德珪言之有理,就命袁谭为新野太守,先安置于此,一年之后,视其政绩再做安排。”
蔡瑁大喜,抱拳道:“遵命!”
自从蒯家将女儿嫁给刘备之后,又被蔡氏多次暗中说刘备欺世盗名,抢了刘表的风头,他的名望在荆州颇受影响。
再加上刘备果然在南阳招贤纳士,蓄积人马,人望极高,这让刘表对其忌惮越来越深,对蒯家自然也渐有了不满。
刘表正愁找不到办法压制刘备,蔡瑁的这个计策正中下怀,让袁谭留在新野,正好可以削弱刘备,又能为他镇守荆州门户,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