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李孝祖一听来劲儿,收起了报纸便坐了过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段长江脸色红扑扑的打了个酒嗝儿,放下筷子说道;“所以说呀,虎门子爵李勇发家离不开雷家的支持,当年雷小鹏上校身负重任,率领非洲先遣队开拓索马里殖民地,寄托着陛下满满的期望。
若是不行差踏错的话,就凭着雷霄大人留下来的恩泽,怎么也得是个子爵爵位。
如今呢,也就是个男爵爵位,而且没有上升的空间了,可惜呀!”
段长江说到这里,眼神颇为神秘的左右看了看,勾手搂住李孝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据说非洲先遣队参与走私事件被揭露出来以后,陛下十分震怒,本来准备下辣手处置这批军官。
后来感念到雷霄多年守护在身边,危急时舍生忘死相救的情谊,这高高扬起的板子轻轻落下,只是把这批军官逐出军队了事,依然保留了雷小鹏的军职。
雷小鹏在索马里一待就是15年,去的时候是上校,回来的时候是准将,爵位也停留在男爵上,直到这两年才勉强晋升了一个少将,这基本上已经把雷霄老长官的恩泽消耗的差不多了。
要知道,雷氏兄弟俩可是最早跟随陛下的军官,当年那批人在军中服务二十几年,最低也是个少将。
想当年,雷小鹏做到上校的时候,我爹才是个刚刚晋升不久的上尉连长。
如今我爹贵为中将副司令长官,雷爵士只不过是个少将,调任军事理论研究院做副院长,军队仕途已经到头了。
所以,雷小鹏是虎门那些人的恩主,替他们扛下了原本要掉脑袋的罪过。
但是有人说雷爵士已经值了,他可以说是最有钱的贵族之一,至今还能从阿拉伯半岛到波斯湾的走私生意中分到大笔利益。
虎门子爵李勇大儿子娶的就是雷婷婷,此次前来帝国首都,李爵爷哪里都没去,就住在雷爵士的男爵府邸,两家关系莫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段长江说的口沫纷飞,套在李孝祖的耳朵边酒气熏天,这让李孝祖很是嫌弃的将他一把推开。
“好了,我知道了,别凑的这么近,我的耳朵还没聋呢。”
谁知这货没坐稳,仰面朝后栽倒,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痛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这将李孝祖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搀扶,却被段长江一把推开了,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大哥,我这下可是被摔坏了,没有一份厚厚的利是起不来身,哎哟喂,我的大姨娘诶,您老人家可得替亲侄儿做主啊!”
“别闹了,长江,咱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个?”
“空口说白话可不好使,两顿大三元,看跌打医生的钱我自己掏,咱老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就说行不行吧?”
“行呢……好兄弟,你赶紧起来吧,到底有没有摔坏?”看着他惫懒的样子,李孝祖有些哭笑不得,又担心段长江真摔到了哪里。
两人正闹腾着呢,就听到外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有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段哥哥,到府里来却不寻若曦玩儿,究竟是何道理?”
段长江与李孝祖四目相对,静了一下,忽然“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急切的说了一句;“答应的事儿别耍赖。”
然后便神情矜持的摇着四方步,作潇洒状。
只看见门外一股香风卷进来,一个十四五岁明目皓齿的少女俏生生的走进来,会说话的大眼睛看见段长江便弯成了月牙,嗔怪道;“段哥哥,哎呀,你身上好重的酒味…”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段长江一副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模样,随口吟了一句李叔同的《送别》,不经意的转过头来见到李若曦,神色恰到好处的愣了一下,然后温润如玉的说道;“哦,若馨妹妹来了,段哥哥这厢有礼了。”
他的这番做派倒是真的震住了小丫头,李若曦乌溜溜的大眼睛中闪出一丝光彩,再不复刚才的风风火火,娴静的敛了一福道;“若曦见过段家哥哥。”
“今夜月色如水,撩人心弦,段哥哥不知道是美酒香醇抑或是别的,竟有些醉了。”段长江文质彬彬的拿腔拿调说着,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的卖相本来就不丑,是小白脸的模样,再加上合身的羊绒呢格子西装,气质俱佳,倒也很能唬人,偏生小丫头就吃这一套。
瞧着段长江这副做派,李孝祖禁不住一阵恶寒。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见段长江后背和屁股上薄薄的一层灰,还粘着一片菜叶子。
于是李孝祖强忍着笑,轻咳一声说道;“若曦,莫要理会长江作怪,这时候来是不是有事?”
既然长兄问起来,李若曦也认真起来,转眼瞧见桌上的残羹冷炙抿嘴一笑,神情狡黠的说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这如水的月夜中,当真是好情调呢。不过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哦,爹爹回来了,马上有虎门子爵上门拜访,爹爹让你一起陪着见客人。”
“此话当真?”
“当然喽,我骗你干啥?”
李孝祖得到肯定的回答,酒顿时惊醒了一半,连忙招呼侍女重新洗漱一番,撤下席面,又换上合体的正装,带着段长江向前面而去。
近期,皇室禁卫军正在大规模扩编,李拴柱上将和段琪瑞中将经常在北郊军营,一住就是好几天不回家,全身心的扑在整编军务上。
两人匆匆赶到前面正堂,在正堂外面就看见二十几名百战精锐官兵,这都是皇室禁卫军司令长官的贴身警卫,领头的是上校副官司马长青,见到李孝祖两人招了招手;“大少爷,段少爷,司令在里面书房呢,你们随我来。”
“那就有劳司马叔。”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