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寿可以说真下了血本了,他的目的不仅限于傍上维克多公爵这棵参天大树,而是用实实在在的利益将双方捆绑在一起,密不可分。
如此重大事件,李福寿不可能对希尔斯爵士和盘托出,维克多公爵家族也不会到处宣扬,双方明面上保持一定的距离,符合大众的认知。
私下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维克多公爵一旦接受昆士兰伯爵的投名状,所有针对红河谷利益的侵犯都是对公爵大人威严的挑衅,可能始作俑者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便被来自伦敦的雷霆怒火毁灭至渣。
只要不公开作乱谋反,维克多公爵都可以保证红河谷在英联邦范围内的贸易利益,是这笔重注的最大意义所在。
30多分钟过去了
房间里的古老壁钟显示接近晚七时,距离预定7:40开始的晚宴没多少时间了,走廊里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在如此重大的决策面前,李福寿一颗心再也冷静不下来,神情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反复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没让他继续等多久,走廊里很快传来脚步声。
李福寿深深的呼了口气,并没有掩饰脸上患得患失的神情,而是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房门推开
艾顿勋爵率先走了进来,对着李福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伯爵阁下,维克多公爵夫人驾到。”
在他的身后出现一位神态威严的贵族老妇,两鬓斑白依然梳着精致的妆容,下巴高高的抬起显得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在看到李福寿的时候眼光柔和起来,这就是英镑的魔力。
“尊贵的维克多公爵夫人,您的风采真是让人过目难忘,我可以亲吻您的手吗?”李福寿弯腰行骑士鞠躬礼。
“可以,昆士兰伯爵阁下。”
维克多公爵夫人优雅的伸出右手,手指自然下垂,李福寿神情恭敬的双手捧住行吻手礼,这令公爵夫人身边的艾顿勋爵看了非常满意。
因为李福寿是双手捧住行吻手礼,这是对地位高的女性贵族表示尊敬的最好方式,非常得体。
维克多公爵夫人同样没有忽略礼仪细节,眼角露出一丝温和暖意说道;“看得出来你非常担心,孩子,我已经获得公爵大人授权接受你的好意,这真是一份令人难忘的礼物,维克多公爵将会作出相同的回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了?”
“尊贵的公爵夫人,您可以坐下来听我聊聊吗?”
“当然可以。”公爵夫人平淡的点头,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艾顿,我的孩子,你能帮我看看出席晚宴的嘉宾都到齐了吗?”
“乐意听您吩咐。”艾顿勋爵对李福寿投过来一个歉意的目光,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随手关上了房门。
公爵夫人走到屋里的上首宫廷式沙发上坐下,李福寿坐在边上,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二个人参与密谈。
李福寿又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在女主人面前有些话可以当面说清楚,这些话会加上公爵夫人对李福寿的印象转达给维克多公爵大人。
“尊贵的维克多公爵夫人,请允许我再次表达对您的深深敬意,您与公爵大人的仁慈就像阳光照进我的心田,我是一只来自遥远澳洲的迷途羔羊,祈求能够得到您的关爱和庇佑,为此愿意献上我的忠诚……”
李福寿度过最初的不安,下面的话说的越来越流畅,不乏阿谀奉承之词,这显然很合公爵夫人的胃口,脸上出现难得的笑意。
比起老奸巨猾的维克多公爵,公爵夫人显然更好对付,只要忽略掉公爵夫人身上耀眼的贵族光芒,她只不过是个爱听奉承话的老女人而已,可能有些古板,有些傲慢,有些高高在上,但决没有极深的城府和洞察世事的卓越眼光。
这样卓越的老女人,英国八百多年来历史(征服者威廉建立英国封建王朝起)也就出现维多利亚女王一个而已,整个欧洲一个都没有。
“李,听了你的这些话我感到很同情,上帝作证,除了王室之外,英国最古老的贵族也没有超过500年,而你的家族已经传承1300年,这真的令人惊叹不已,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身上流淌着东方古老的皇室血脉,这可以解释你为何如此年轻却如此优秀,你可以称呼我艾米丽-维克多夫人,今后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公爵夫人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笑容,这是155万英镑加上李福寿真诚的表演产生的合力作用,令公爵夫人对他好感大增,看起来越发的亲切。
公爵夫人八卦之心大起,好奇的问道;“刚才得到艾顿的报告,公爵府查询了一下红河谷的资料,听说你曾经剿灭过一股悍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听了这话,李福寿心中陡然一惊,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的底细查了个底儿掉,果然不能小觑。
他的脸上神情丝毫不露,反而添油加醋的开始叙说“野狼”比尔肯匪帮的残忍,肆虐澳洲大地数千英里,杀害白人牧场主数以百计,动辄犯下灭门惨案。
此人甚至残害神甫,传说连10多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当真是恶贯满盈,毫无人性。
公爵夫人脸上的神色随着他的叙述,一会儿切齿痛恨,一会儿担心不已,一会儿暗暗垂泪,和茶馆里听评书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等李福寿说及追踪了6个多月的围剿队,陷入匪帮的机枪杀阵被无情屠杀的宛若人间炼狱,公爵夫人已经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听不下去了。
“艾米丽-维克多夫人……天哪我都做了什么。”李福寿连忙起身去喊人,很快城堡管家和艾顿勋爵夫妇都赶来了,屋子里面围满了神情关切的人。
“大家请让一让,罗伯特-费希尔医生来了,请给医生留下必要的空间。”
“不,不……我没事。”公爵夫人喝了几口热咖啡之后,原本有些苍白的颜色红润起来。
罗伯特-费希尔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长舒一口气说道;“上帝保佑,维克多公爵夫人的身体看起来很不错,方才的情况似乎是短时间情绪波动所致,建议保持心情平和,暂时不要再受刺激了。”
听了医生的解释,众人把责怪的目光看向始作俑者李福寿,这让他大感尴尬;
天地良心,我哪知道这老女人有心血管疾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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