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声响,那符皮纸上绘制的图案忽然散发出红色的光彩,一笔一划都自己联系到了一起,并且那符皮纸也忽然自动燃烧殆尽,只剩下一个由各种红色发亮笔画组成的符文悬浮在于子山身前。
“好神奇啊!”梁诚心中赞叹,可是口中却没有说什么,他可不愿意在于子山精心绘制符文时出声打扰。
这时于子山道:“韩将军,我需要你的一滴精血!”
梁诚目光朝被困在兜网中的韩安国看去,将那小小的元婴吓得脸色苍白。
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不敢倔强,何况在于子山制符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想通了,于子山这人非常宽厚,在大玄国地位又不低,可以说颇有根基,所以就算是做了他的仆人,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依言从那小小的手指上逼出一点精血,只见一颗珍珠大小的红彤彤血珠飞向于子山。
梁诚一皱眉,嫌这团精血太小,于是问道:“子山,这点精血够吗?不够你就说话!”
于子山却笑道:“足够了,绘制奴役符其实是不需要多少精血的。”
接着他伸出手中符笔,朝着悬浮的精血点去,很快,那颗血珠就被符笔的笔头吸了进去。
这时于子山口中念动一种奇怪的咒文,音调奇特,语言晦涩,反正一旁的梁诚和韩安国的元婴一个字也没听懂。
念完咒语之后,于子山轻喝一声,悬浮着的符文忽然变得立体起来,飘荡在他身前三尺高的地方。
于子山伸符笔在虚空写了一个大大的“奴”字,刚写好就看见这个字飞到了悬浮着的符文当中,和它们交织在了一起。
这时于子山对韩安国道:“韩将军,放开你的心神,不要抗拒!”
“是!”韩安国的元婴不敢弄鬼,只得安安静静站在兜网之中,放开心神,任由那符文如一团红色的丝网一般包裹着自己,接着渗透倒全身,变得不见踪影。
于子山一下子就收了兜网,将韩安国的元婴放了出来,笑眯眯问道:“韩将军,现在你是什么感觉?”
梁诚吃了一惊,心道子山可真是冒失,符箓的效果如何还不知道就将韩安国的元婴放了出来,万一不灵,那可有些坏事了。
于是梁诚也猛然跳了起来,先靠近于子山,准备万一这元婴发难就将他保护好。
可是韩安国的元婴却一动不动,呆呆站立在那里,好像在冥想什么。
隔了好一会,他叹道:“主公,老奴觉得自己的命运与你联系到了一起,将来一荣俱荣荣,一损俱损。并且还能感到一旦做出对主公不利的行为,丹田中会涌出阴火将自己即刻烧成飞灰。”
于子山高兴道:“对对!经书上说了,中了奴役符就是这种感觉,我这边的体会也是和你一样的,哈哈!看来这符箓确实行得通。”
韩安国施礼道:“恭喜主公制符成功!老奴今后任凭主公差遣,万死不辞!”
“好好!韩将军,你随意吧,只是今后做事不许伤害倒诚哥和无辜百姓就行。”
“老奴遵命!”韩安国肃然答道。
梁诚见于子山实在是太宽厚了,竟然只将注意力集中在制符上,对这个新收的仆从毫不担心,也不约束。心中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上前问道:“子山呐,你确定真的能控制他?”说着往韩安国的元婴一指。
于子山道:“我不用控制韩将军,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什么违背我心愿的事情,他现在的心思已经变了,万事都与我感同身受,所以想法是一样的,并不是强迫。”
“这符箓可真高明!竟有这样的奇效!可惜我学不会这样的命运符箓。”梁诚心中有些艳羡,但一想各人天赋不同,这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韩安国已经完全归附了于子山,梁诚一伸手,将不远处的那座已经缩小了的山峰法宝和他的肉身一起摄了过来。
接着梁诚说道:“韩安国,既然你已经认子山为主,那我也不为难你,你这具肉身生机未灭,还可以活下来的。”
果然,在梁诚收回了异火之后,又拍进去一小绺木灵圣火去滋养,那肉身顿时就解冻了,除了脑袋上有一道剑痕之外,全身上下并没有受伤。
韩安国的元婴大喜,立即飞回了肉身,顷刻之后,一身黑袍的他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脑袋上血糊糊的颇为可怖。
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不值一提,只要元婴能够回归,很快伤口上就长出了丝丝肉芽,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愈合了。
梁诚道:“韩道友,其他东西我都可以归还你,只有那座小山峰法宝我有大用,就留下了!”
说完这话,梁诚原想这韩安国说不定会肉疼舍不得,恐怕会有些墨迹,没想到韩安国立即满口答应,笑道:“韩道友既然需要,那就留下,这不是问题!”
梁诚一愣,心道韩安国所中奴役符后,与主人的感同身受效果还真不错,要说起子山来,在这个时候他自然是想帮自己的,现在搞得连带韩安国好像也很愿意帮助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