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试探。
心中轻嘲一声后,帝晨儿提着绑人参的红线,将人参在展道长的眼前就那么晃了一晃,紧接着后者就要抬手去接那千年人参。
可是白衣少年却将人参递交给了身旁的那位不出手则已的蓝碑小师妹,这无不令得展道长露出了一抹阴沉,双眼一眯,心中已有想法。
他猛地一爪探出,速度如风,攻势如雷。
见状,帝晨儿骤然侧身,避开了那朝面门攻来的爪击,只是被对方给抓过了青丝墨发罢了。
这突然的一击似乎因被对方躲开而致使这位展道长更为火大,但与白衣对视一眼后,他收回了已经握成拳的爪手,宽袖种种一挥,怒骂一声:“欺人太甚,岂有此理!”
说着话,便愤愤离去。
斜眸瞥着离去的展道长,帝晨儿轻哼一声,旋即才对身边人说道:“桑桑姑娘,这人参先由你来替我保管,若是今夜可见月光柱的话,烦请桑桑姑娘代我提前送至桃柳。”
“帝公子你放心,我会注意着月光柱的,只是阴雨连绵,未必可见。”玉怜怡将怀中人参收纳起来,忽然觉察到什么,赶忙又道:“不过也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赶在时限之前赶回去的。”
帝晨儿浅浅一笑,颔首轻“恩”,继而就看向朝着他走来的魏大权。
未等他们多有开口说话,那连环乍响降落半塘的天雷在此一时竟消失不见。魏大权心中更是忐忑不已,先前茅山展道长的话,始终令他有些担忧,心中不禁提了口气。
也就在此时,忽有一下人匆匆来报:
“老爷,他们将少爷和花容带回来了。”
“混账小子有本事就别回来!”魏大权低喝一声,随后袖袍一挥,令那下人带路,脸色阴沉难看,走路所踏雨水四溅甚阔。
瞧得此状,玉怜怡蹙眉问道:“帝公子,我现在越来越觉得魏半塘是个不肖子孙了,你说这是为何?”
帝晨儿笑道:“听多了这无凭无据的话,潜移默化间总会朝着‘真’去,这很正常。”
玉怜怡“哦”了一声,赶忙问道:“那帝公子觉得是‘真’吗?”
“无凭无据,又不曾见到那道士所言的开天眼,故此不信。”帝晨儿指向匆匆离开的人流,提醒道:“你可以跟过去,记得不要多说话,也不要去理会那位茅山道士的话,一切还皆是流言蜚语,没有盖棺定论,除非魏半塘亲口承认,否则旁人说再多,也不一定是真。”
“帝公子不一起过去吗?”
“我想先去看一看那方半塘池。”
“好。”
随着玉怜怡的跟上人流,帝晨儿并没有急着前往半塘,而是看着这些人流,心中不禁唏嘘感慨流言的强大。
想来这些跟去的人,皆是认定了魏半塘乃不肖子孙。
想至此,帝晨儿这才转过身来,手负与背缓缓靠近那处建设在魏家后院内的诡异半塘。
就在他抬脚欲要跨过门槛之时,忽然眼前稍纵即逝的一黑,刹那间深感一阵昏天黑地,若非他及时出手抓住门扉,刚才一个踉跄就有可能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他呢喃自语,不解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扶着门扉,在稍吐出一口浊气,在确定自己无事之后,方才继续向院内走去。
此时依旧有些许修士停留与此,他们多有好奇招天雷轰击的半塘,同帝晨儿一样,皆是围在这池塘边缘。
经由天雷煅击,此方池塘的边缘石头已是焦黑之色,但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痕迹,且这池塘就像是不曾被轰击过一般。
池中的水位依旧位于那处做了标记的水位线,水面上的九十九朵白莲花依旧完好如初的在秋季盛开着,隐有雷电在花瓣与水面上电走银蛇。
在经历过天雷之后,此时池中的灵气更为充裕,有些修士已经毫不吝啬的盘腿席地而坐,屏息凝神开始了修炼。
可是令得所有修士皆感到不解的是,这池中的灵气无论他们再如何的吸收之法,也无法将其从池中吸入自身体内,这就更使得此方池塘显得诡异起来。
就像是封锁了灵气一般。
“它还想着自己修成一池塘精不成?”一位修士调侃一句,失落的挥袖告辞,嘀咕道:“空欢喜一场。”
随着一人的尝试未果,围绕在此的修士也都相继离开,帝晨儿负手而立池塘边,笑看着这些郁闷离去的修士们,呢喃道:“这本就不是属于你们的机缘,得不到就得不到,何故如此贪心?”
“这便是人心不足蛇吞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