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晋王与晋王妃对她宠溺至极,阖府仆从对她恭敬有加……
幸福的有些无聊。
“没劲,逛街去吧。”燕晴转头又带着绣娘出了门。
可即便是出了晋王府,也是无聊。
在整个京城之中,燕晴是可以横着走的。
父亲是武功卓著,几乎可以用“功高震主”来形容的一方诸侯;母亲的娘家是中原大族,文坛世家。有这般强大的父母庇护,一般人又哪里敢得罪她?即便是有些不要命的,想教训她,也打不过她身边的仆妇绣娘。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出身,却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混不吝性子。即没有继承父亲的武功,也没有遗传母亲的才学。整日里游手好闲,到处招惹是非。
据说,京中纨绔和地痞无赖,在街上若是遇到了南平郡主,一定会远远避开,免遭横祸。
因为闲极无聊的南平郡主有个特别的嗜好:路见不平,挥拳相助。
所以,即便是逛街,也是无聊。
偌大的京城里,从城中闹市到城边渡口,从偏僻街巷到拥堵集市,竟是连个欺男霸女的状况都没有。每个人见了燕晴都客客气气的,生怕惹了她生气。据说,上次她一时嘴馋,买了一斤果子,发现短了斤两,竟是直接把人家铺子给砸了。
满京城里,像她这样计较那一两半两的果子的贵女,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当然了,像她这样到处闲逛找事儿的贵女,也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认得她的,自然是避之不及。不认识她的,见她衣着华丽,神态嚣张,也不敢轻易招惹。
燕晴慵懒的张着小嘴儿打了个哈欠,又眯了眯眼睛,抱怨道:“春天是真的容易犯困呢。找点儿什么事情提提神呢?”正说着,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路口,问道:“唔,那边不远,就是兵部尚书的府邸了吧?”
绣娘一听,赶紧道:“我的姑奶奶,可别再惹事儿了。你又想被禁足了吗?”
燕晴又打了个哈欠,眼眶含着水光。“惹什么事儿啊。听说尚书大人最近身体不适,作为后生晚辈,我去看看,关心一下老大人的健康,也算是为国分忧了嘛。”说着,快步朝着兵部尚书府而去。
绣娘哭笑不得,只得跟上来。
她是看着燕晴长大的,在晋王府中的身份自是非同一般,所以平时言谈,并不似其他仆人那般恭敬。可说到底,燕晴是主,她是仆,当然不可能真的阻拦主人要做什么事情。
“你可悠着点儿,兵部尚书年纪大了,脾气又急,真若是被你气出个好歹来……”
“啰嗦,我还能气死他不成?”
“我怎么看你好似就是这般打算呢?”
“哈哈,不可能!”燕晴很认真的否认了。
……
晋王府。
晋王与晋王妃正在府中花园内散步。
听晋王提及燕晴暴揍胡国王子的事情,晋王妃柔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可依旧是风韵犹存,美若天仙。半生浸淫于琴棋书画,更生出一股文雅气质。“胡国常年纵容铁骑欺我边境百姓,梁人对胡人是恨之入骨的。此番晴儿打了胡国王子,怕是不只是百姓,就连圣上和百官,也是心中暗喜的吧?”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那些不怕死的御史,这次为何不告晴儿的状呢?”说到此,晋王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晴儿是胆大妄为了一些,可是……唉,若是能如她这般,一言不合就拳头伺候,似乎也挺痛快。”
晋王妃闻言,莞尔笑道:“你年轻时候,不亦是如此吗?”
“瞎说,我年轻时候,可没她这么嚣张。”晋王哈哈一笑,又道:“说起来,上次她打了兵部尚书的儿子之后,京兆尹偷偷跟我说了俩字。”
“什么?”
“痛快。”
晋王妃笑道:“妾身听闻,那兵部小公子在京畿横行惯了,如今被晴儿爆揍了一顿,自是大快人心。不过,因此事,晴儿被圣上禁足了一个月。晴儿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晋王哼哼了一声,道:“无所谓。只要不出人命,本王定能护晴儿周全。”
夫妻二人又闲谈一阵儿,晋王忽然又想起一事来。“有件事情,倒是奇怪。”
“何事?”
“寻常少年,如晴儿这般年纪,也该变声了。为何晴儿的声音,依旧似黄莺出谷,鸢啼凤鸣?”
“或是变声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