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广亲自将药喂给田蒙,田蒙是一滴都没浪费。
见田蒙喝完药,祝青林说:“可惜,晚了些,不然,可痊愈。”
老道解释道:“这病啊,就怕拖,当时若是公子在,你还是大司马!”
田蒙重新躺好,面色失落。
老道又劝道:“你也别心有不甘,此时能遇到我们也不错,这便是命数。”
田蒙倒是听劝,顿时释然了,他想笑一笑,却见那病弱的公子,又被抱到他床前,与他对面而坐。
祝青林将田蒙左臂放在自己腿上,说:“针。”
老道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摊开来摆在祝青林面前,祝青林选了一根,说:“用烈酒,擦拭。”
田广问都不问,便命人取来烈酒。
祝青林用擦拭过的针,在田蒙的中指指尖处扎了一下,田蒙像是毫无感觉,一滴滴的血出来的极慢,祝青林又扎了其余手指,便将这支胳膊交给了祝菜,祝菜蹲在地上,将手指上的血一滴滴挤进地上的碗中。
祝青林掏出怀中的蛇纹玉,摆在田蒙胸前。
如此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祝青林取回蛇纹玉,让老道帮田蒙止血,自己重新被祝菜抱回道椅子上。
“明日清晨,用糯米,葱白,生姜,米醋熬粥。”祝青林说完指了指祝菜说:“他会。”
田广客气道:“怎可用公子的人……”
“无妨,明日清晨,换药。”
老道说:“你不用跟我们客气,你爹的病怕是一天三服药都会有所不同,你照做便是了。”
田广连连点头说‘好。’
田蒙呜呜的又想要说什么,老道哈哈一笑,道:“别看你眼下不能言语,却最是明白。”
田广不明所以,老道说:“你爹让你为我们安排住处。”
田广哎呀了一声,连连道歉:“……我这一高兴,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我这便命人将客房收拾出来……”
“不可,对外说起。”祝青林朝田广抱拳,像是在恳求。
老道叹了一口气说:
“祝喜山虽说是公子的祖父,却对公子如同仇人一般,或许是怕青出于蓝胜于蓝吧,我活了一把年纪,着实是想不明白,总之,我们在田府的事,能瞒一日是一日,真说没等将你爹治好,祝喜山跑来要孙子,到时你也难做。”
田广忙道:“我必会要下人守口如瓶,只是……”
田广看了眼父亲,父亲像是有些恼怒。
“我也是想不明白医相何以对公子如此,之前收到兄长家书,还曾提及此事,说公子在榕城治愈了不少时疫之症,这本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医相或许不是这么想的,如今正四处命人查找公子下落。”
老道装傻,说:“四处查找?我只知在找,没想到他这般着急。”
田广说:
“道长和公子放心,你们在田家的事,不会传出去,即便医相有百般能耐查明你们在田家,我不放人,他又能奈我何?我即刻写封书信给兄长,如今齐国与楚国边境又不安生,齐王就是想偏袒也要个站得住脚的缘由才行,公子救我父性命,兄长也可一心为国征战,不知医相用何借口非要将公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