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锋利的匕首,她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就你也想走?”张叁谛怒道,同时看了一眼李燕云,请示李燕云的意思。
如此一来,她明白只有李燕云同意,自己才可活。
蓝衣女子忙跪在李燕云面前,痛哭流涕道:“官家,官家啊,民女知错了,请饶民女一命吧!”
她用膝盖跪走到着一身黑色锦袍的李燕云面前,玉手扒拉着李燕云的腿求饶。
“民女求您了!”她可怜兮兮道。
“为何要这样做?”李燕云笑问。
“兵祸至此,无以为继,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与贼首混在一起的,”她乞求道:“官家,饶命啊——”
“阮卿,你可听见了?”李燕云目光看向阮万钧。
“臣,听见了!”阮万钧抱拳,心中若有所思。
额前发丝略微凌乱,青丝垂至下巴的李燕云,冲蓝衣女子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嘿嘿一笑,拍了拍她肩膀后,朝外走去。
跟身后的那蓝衣女道:“——别闹了,官家我不喜欢杀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你走吧!”
蓝衣女子欣喜万分,冲李燕云背影道:“谢,谢官家!”
她颤颤巍巍地起身,她不敢看周围那些锦衣卫和兵士们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之际,朝前缓缓走着。
经过张叁谛时,李燕云笑意褪去使了个眼色。
张叁谛抱拳后,手中匕首贯穿了蓝衣女子的脖颈。
“啊!”她粉唇一张。
娇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这一幕吓的锦衣卫们,和那些官兵们脖子一缩,倒不是他们没见过死人,而是一种帝王且强大的气场,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便是杀无赦!
自始至终,李燕云都没回头瞧一眼,木屋外,叶伊人正略微看着不远处一个个山贼的尸体,忽听里面扑通一声。
她回眸,恰好看到走来的李燕云。
她奇怪道:“陛下,里面什么声——”
“我们走吧!”李燕云拉着叶伊人的手走去,叶伊人嗯了一声乖乖顺地跟着并肩而走,身后张叁谛带领锦衣卫们、阮万钧带着官兵们,紧跟其后。
阵势惊人,威严万分。
“朕脸上有花么?”李燕云感受到叶伊人的目光,侧眸看她一眼,微微一笑。
她玉面微红,犹若天边的美艳夕阳,艳绝人寰。
想起适才惊心动魄的场面,她仍心有余悸。
问他道:“陛下,为了我,倘若你真有事,你作何感想?”
“你暂时不了解朕!”李燕云笑道:“这些锦衣卫乃是受过别样的训练,朕相信他们,没把握的事,朕不会去做——倒是你,下回得小心点,这回算你运气好!”
最后一句,饱含宠爱。
叶伊人心里暖暖的,脸上浮现灿烂的微笑,嗯了一声,似想到什么,娇羞道:“陛下,听说你封了嫔妾为叶嫔,赐居嫔妾钟粹宫偏殿。”
“嗯!”李燕云点头:“没错,旨意已经在传达给大宗的路上了,估计要不了多少天,大宗京城也会收到消息。”
李燕云迟疑一下,看向她,笑道:“为何有此一问?莫非是担忧钟粹宫一宫之主与她相处不来?”
她小脸微红,似是默认了。
这点就叫对未知的恐惧,乃人之常情,就如同找了份新工作,怕被同事欺负,与同事相处不来是一个道理。
见她如此,李燕云笑了。
“无须担忧,”他笑道:“朕那皇贵妃性格乖顺,别说是你了,她对待宫女就跟对待姐妹似的,你别欺负她就算玩万幸了。”
这点李燕云说的也是实情。
魏灵容脾气甚好,若是她魏灵容都相处不来,怕是就难了,宫中白妃、令贵妃、一个比一个傲娇。
当听李燕云这么说,她总算放下心来:“嫔妾岂敢欺负皇贵妃,陛下您别说笑了,嫔妾是陛下的女人,自当做好分内之事,不会给您添乱的。”
李燕云也确实是在说笑,叶伊人知书达理的,又怎会是那种女子,她的话李燕云听得甚是高兴,心中暖似阳照。
二人说着话,走在数百名锦衣卫和官兵的前头,有说有笑的走去。
翌日。
苍穹暗云滚滚。
前宫广场上,列战着兵士,和一些百官文武。
而李燕云和阮万钧并肩站在台阶上,二人同是居高临下,目光看着跪在台阶下,那被绑着的陈向。而陈向身旁则站着一个敞着臂膀的壮汉,壮汉怀抱大环刀。
壮汉昂首挺胸,只待一声令下,他便会挥下刀去。
陈向无声的流着泪,披头散发的他如失魂落魄般,垂着脑袋,眼中泪珠地在了地面上。
显得格外凄惨。
他知道死期已至。
阮万钧目光如刀般,瞪着陈向的背影,道:“陈向,朕是万万没想到你爹能起兵反朕,当初夺了朕的江山,造成尸横遍野,朕不杀你,无法服众——行刑!”
刽子手听闻道了声是,举起刀来。
“慢!”披头散发的陈向猛一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