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门,天堂山,石室中。
冰棺之中,平躺在内的,那身着暗黄色纱裙的女子,她肌肤赛雪,透着不正常的白;双鬓黑直长发,自然而然的搭子双颊而过,搭在胸前,两双乌黑的一字横眉间一点朱红。
她睫毛狭长,鼻子挺翘,唇瓣樱红,乍一看,仿若睡着般,玉手交叉于小腹,气质雍容,貌美脱俗。
冒着寒气的冰棺,在紫仙手中火把的摇曳下,光彩熠熠,透着几分诡异。
从某种理论来说,若是这个冰棺内的宁挽香,她假死而被般若救治而苏醒过来,那简直就是穿越百年。
穆红缨莲步轻动,绕着冰棺走着,目光盯着冰棺内,小嘴啧啧赞叹:“紫仙上人,你们这十二代门主宁挽香,长得却是极有姿色呢。”
说话间,似有似无地看向李燕云。
靠,看我作甚,朕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么?般若身旁的李燕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她媚笑一声,俩人的交流尽在不言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俩人都知道对方心里想些什么。
“穆姐姐所言甚是,”紫仙点头,道:“据当年我师傅说,宁挽香师祖,在当年可就是武林中一顶一的美人。”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本领甚强的般若,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但处于这种环境,她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般若亮晶晶地大眼睛看向李燕云,她唇瓣动了动,似有话要说。
李燕云会意,耳朵附在她嘴前,她小嘴微动间,李燕云点了点头,当即直起腰来,赞赏地摸了摸般若的后脑勺。
李燕云笑看紫仙:“敢问这个宁挽香性格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自然要问个通透。
若宁挽香乃是十恶不赦之人,将她‘复活’,那对苍生来说,可是个祸害,当然李燕云算是问的比较委婉了,为防紫仙说谎,他双眸紧紧盯着紫仙的面容。
紫仙先是眉头一蹙,缓而摇了摇头,茫然道:“这个师傅倒是未提及,但有一个关于宁挽香师祖的故事。”
“故事?”
李燕云、穆红缨、般若三人,同时问道。
紫仙嗯了一声,朝石棺内的宁挽香看了一眼后,她便在石室内来回踱步,娓娓道来:“师傅说,大宗文宗皇帝,永康年间,文宗皇帝无子嗣,特传位于当时的渝川藩王——福王。”
宫中档案早已被李燕云查了个透。
福王即是后来的玄宗李武德,年号建瑞,这个李武德正是建瑞皇帝,与自己这个庆和皇帝整整差了五个辈分。
说是爷爷的爷爷,却也是实情。
只不过建瑞皇帝,英年早逝,似乎都没有活过二十五。
“当时我师祖宁挽香,还是幽冥门的大弟子,有一次元宵节,随师傅下山,我师祖宁挽香那时还小,十六七岁,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她与几个弟子在城中游玩赏花灯,却遇到一个自称‘行商为生’的俊气公子。”
“师祖被那个俊气,且才貌双全的公子给吸引,公子也被师祖的美貌所动——俩人熙攘热闹的渝州城塘河畔,立下誓言,说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对于师祖来说,她的‘磨难’也是从那天开始降临——”
“本门有个规矩,如若想与男子婚配,需得受一百鞭刑,才能脱离本门,与民间男子婚配过日子,这个秘密师祖愣是隐瞒了那个公子,打算默默受此刑罚。”
“可事与愿违,几日后,受了鞭刑浑身伤痕的宁挽香师祖,去到相约的地点,等了几个时辰,那个公子没有出现——”
紫仙眼圈微红,低着头,似为师祖感到不值。
紫仙说的故事让李燕云、穆红缨、般若三人沉迷其中,李燕云道:“然后呢?”
戳你!最讨厌这样的。
说到一半不说了,这就跟前世电视剧或者小说似的,关键时刻没了,要苦苦等着更新,那些作者和导演,当真是该受鞭刑,狠狠的鞭笞!
“后来呢?”般若也禁不住问道。
“后来——”紫仙朝冰棺中的貌美女子看了一眼,叹道:“我师祖在渝州城看到彩旗招展的朝廷人马,自集市而过,过往的人,都称那个坐在车辇中的人为福王万岁。”
“我师祖自车辇的窗口,瞟见那人正是与她定下生生世世誓言的公子,他骗了师祖,他不是商人!而是川渝的藩王——后来她从旁人口中得知,福王接到京城皇帝的遗旨,是要去京城登基为帝的!”
紫仙眼中锐利的锋芒一闪:“我师祖岂能干休?身上有鞭伤的她,当街便擅闯仪驾,想问个明白,打斗中,那福王看见师祖。”
“可他却冷眼旁观——装作不认识师祖,师祖本就浑身有伤,功力发挥以往的十分之一半都不到,竟,竟被打成重伤!”
紫仙泪水夺目而出,声音略带哭腔。
般若和穆红缨二女双眸睁大,对福王的作为简直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