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听到这话,连连点头:“正是如此,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子我你率军赶来,可真是解我之所急啊!”
宰予听到这里,忽然半跪在地“我虽然也赞同您夜袭齐军的决定,只不过此事不能急于一时,对齐作战,尚有不少疑问还没有解开在此之前,还请您稍加忍耐”
阳虎听到这里,忍不住眉头一皱,刚刚好转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而公处父等人望向宰予的目光明显友善了不少阳虎质问道:“子我,此话怎讲?”
宰予道:“我听说: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关系到军民的生死,国家的存亡,不能不慎重考察研究要想作战获得胜利,必先考察五事:一道,二天,三地,四将,五法只有五事皆顺,才可以下令进行作战您之所以想要用夜袭打败齐军,是因为鲁人卫疆土,符合道的准则而我之所以觉得不应此时夜袭,是因为天、地、将、法的因素尚未确定,所以不能贸然进击宰予说完这话,阳虎的脸色旋即好转他一开始以为宰予是如同公处父和那样一味地唱反调,但现在看来,宰予这么说的确是出于作战的考虑因此,他也愿意听一听宰予的意见毕竟他阳虎能够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靠的可不单单是过人的胆识,更有识人用人的慧眼,以及聚拢党羽、收买人心的手段阳虎问道:“子我,你难道看出了什么吗?”???..Com
宰予指着前方芦荡中的齐军大营说道:“用兵五事,一为道义,二为天时,三为地利,四为将领,五为军法您现在占据了道义,这就已经获得了五分之一的胜利了但以天时来看,夜晚光线微弱,不利于大军行军,只适合以敌众的奇袭,以少敌多的险略而今齐军主力未至,以步车兵而论,我军占据绝对优势我军若想击败齐军,大可以在白天行动,何至于要趁着夜色进击呢?
以地利而论,齐军扎营于大野泽旁、芦荡中,其中泽众多,不利于战车奔驰而齐军水师却随时可以驰援我军若要作战,也应选在平原地带与齐军决胜,怎么能踏入险境进入不利的地形作战呢?
以将领论,您的才能庸置疑,而前方齐军主帅高张也是曾经参与平定王室王子朝之乱的宿将,在这一点上您与他不分胜负而以军法论,虽然斥候回报齐军军纪松散、戒备不严,但我依然心存疑虑”
阳虎追问道:“这是何故呢?”
案予道:“如果高张的部属直的如同候所言,那如此看来,那高张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若真是如斥候所言,我恳请您现在下令立刻向齐军大营发起攻击!”
阳虎听到这里然醒悟对啊!
那可是高张的部属高张就算再棒,好也带了十几年的兵了,怎么会犯下这么简单的错误呢?
军纪松散、戒备不严,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阳虎这才发现,他是被鬼迷了心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差点出了个昏招现在仔细回想,真是后怕连连他思虑再三,转身来到季孙斯面前俯身道:“季子,我觉得子我所言极是,以您的看法,咱们还要继续执行夜袭吗?
季孙斯听到这话,哪里还不明白阳虎的意思后悔了,找台阶下!
不过季孙斯倒也没破他的心思,因为宰予的一番论述也把他说的害怕了因为虽然军中的事务都是阳虎说了算,但从名义上来说,他才是鲁军的主帅打了败仗阳虎倒霉,他也得跟着分锅更别说,要是真去夜袭,他还有没有命活到分锅的时候都不好说因此阳虎找台阶下,他也乐得给他季孙斯点头道:“我也觉得宰子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便暂且收兵,重新进行军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