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宰子,你嘛时候娶妻啊?(4K)(1 / 2)

尊师孔仲尼 役智 9593 字 2022-06-09

天色刚刚放亮,宰予便睁开了眼。

这倒不是他有什么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而是天气太冷,被冻醒的。

此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不过虽说是寒冬腊月,但能像今年这么冷的,也还是极为少见的。

春秋时期的气候比陈韬所处的年代要暖和上不少,黄河以北的地区遍地都是竹子、梅树这样的亚热带植物。

所以说,宰予这次来到齐国,只备了件裘袄。

如今天气突然冷下来,他还真有些不抗冻。

他哆哆嗦嗦的从冰凉的被窝里钻了出来,穿衣服时,只感觉胳膊都被冻得有些僵硬。

他张口喊来旅舍店家,在房间用的篝石中添上些新柴火,燧石摩擦溅起火星,坐在火堆旁烤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

宰予回忆着昨晚在图书馆里的新收获,感叹道。

“我还真是生在了一个好时代,如果时间再往后推上个六七百年,冬日里,淮水都要被冻结,遇上这种天气,庶民百姓还怎么活啊!”

按照现在的气候,齐鲁地区的农业生产,完全可以做到一年两熟。

只不过因为受限于人力、生产工具和耕地条件,只能采用轮作的方法,大多数农田都是两年三熟,只有少数良田可以做到一年两熟。

这一趟来到齐国,把铁匠的事情解决了,也就得到了稳定的铁农具来源。

如果再能从齐侯那里搞到一点启动资金,那么开渠引水、改善农田耕作条件的钱也有了。

回头再从铸国进口一批磷矿,烧点磷肥出来,那明年菟裘的粮食产量还不得至少翻上一番?

现在粮食够了,就得考虑提升人口了。

宰予昨夜具体研究了一下临近时期各国的生育政策,正好发现了一条已经被证明为成功的方案。

那就是在二十年以后,越王勾践推行的人口增长计划。

第一,壮年男子不得娶老妇,老汉也不得娶年轻少女,不是为了生孩子的结婚,全都是耍流氓,我们越国人不相信什么跨越年龄的爱情!

第二,女子十七岁,男子三十岁,如果还不结婚的,他们的父母通通送去坐牢,啥时候儿女都成婚了,啥时候放出来。

第三,越国的女子快要分娩时,必须向国家事先报备,由国家安排医官和接生婆过来照看,尽量降低因为分娩造成的死亡。

第四,家里生了男孩的,奖励两壶酒一条狗。生了女娃的,奖励两壶酒一头猪。生三胞胎的,国家给分配奶妈。生双胞胎的,国家发放生育补贴。

第五,如果是孤儿、寡妇、残疾或者贫困的家庭,由国家负责供养和教育他们的孩子。

宰予当时看到这些政策,就感觉很不错。

首先,这是已经被认证过,在春秋战国可行的政策。

其次,这些政策的花费,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只要大家愿意生,不就是钱吗?

是觉得我宰子掏不起还是怎么的?

别说生孩子给两壶酒一头猪了,我那些规划中的新居民区可都还没挂牌出售呢!

只要大家白天挖煤种地,晚上卖力‘加班’,宰子保证你们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生满三个,额外免除一年徭役。

生满五个,所有小孩年满八岁后,集体免费入学菟裘乡校。

生满八个,颁发‘儿孙满堂’特别称号,奖励夫妻二人菟裘新居民区商品房一套。

如果有条件特别困难,实在找不到对象的,我也可以给你们安排相亲。

这种条件下,如果还是有顽固分子抗拒不生的话。

像是孔鲤这种的大龄单男,必须出重拳!

全家进行劳动改造,通通送去城外矿洞挖煤!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这话我说的,夫子来了也不好使!

宰予正琢磨着他的人口大计呢,忽然子贡推门走了进来。

宰予见了他,越看越觉得这个浓眉大眼的小子像个反面典型。

他冷不丁问了一句:“子贡,你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子贡被他问的一愣,没好气的回道。

“我都没娶妻呢,怎么生啊?未经婚娶,男女山中野合,那是不合乎周礼的!”

“那你为什么不娶呢?你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家财万金,出口成章,你这样的人,难道还找不到姑娘成婚吗?”

子贡鄙夷道:“你昨天还和我说大丈夫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怎么今天格局就不见了呢?

大丈夫不娶则已,娶必齐姜、宋子!寻常女子,哪里入得了我的眼?”

“齐姜宋子?”

宰予正色道:“子贡,你这话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

宰予道:“《诗》中说: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想吃鱼,难道一定要吃鲂鱼、鲤鱼才叫吃鱼吗?

娶妻,难道必须要娶齐国、宋国公室的女儿才叫娶妻吗?”

子贡不屑一顾道:“虽然这的确是《诗》中的话,但恕我不能认同。

作这首诗的人,分明是娶不到齐姜、宋子,所以才特意说些酸讽的话罢了!

世人皆知宋齐两国公室的女子容貌冠绝天下。

齐有文姜、宣姜、庄姜等诸多美人,而宋国亦有南子这样的绝色。

《诗》里也有称赞她们的句子: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见过了此等美人后,你的眼里难道还能容得下别的女子吗?”

宰予听了,忍不住骂道:“我呸!端木赐,你庸俗,你下贱!”

子贡也火了:“我怎么就下贱了?我喜欢美丽的女子有什么过错?

夫子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我喜欢就是喜欢,难道还不准我说出来了吗?

再说你不也喜欢吗?凭什么不允许我喜欢?”

“我呸!我喜欢归喜欢,但我宰予说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夫子问我,我也敢在他老人家面前这么说!

但你小子上回在夫子面前明明可不是这么回答的啊!”

子贡听了,小脸猛地一红:“夫子……夫子面前说的话能当真吗?权变!权变你懂不懂?”

宰予愣道:“这不是我的言辞吗?”

子贡也知道自己理亏,只得和稀泥似的劝道:“行了行了,知道是你说的。回头我帮你把这句话记述在《论语》里,总行了吧?

《论语·子我》子我曰:权者,权也。子不知乎?”

宰予听了,还是不满意,他哼了声,道:“那可不行,这段不完整,还得加一句。

《论语·子贡》子贡曰:吾爱女色,何过之有?人前之言,岂为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