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街道各种店铺,应有尽有。
酒楼茶铺、丹药铺、灵器铺、赌坊勾栏......
玄净本以为自己会比较特立独行,毕竟像自己这么英俊的和尚不多了。
谁知,刚刚来到这条船街,就看见了四五名头上锃亮的佛门弟子。
出门在外,玄净秉着出门在外客气的原则,率先与那几名佛门弟子点头示意,谁知只有一名年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年和尚回礼,其余的皆是漠视。
甚至有和尚不满地皱起眉头。
玄净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后面想明白了,看来是自己呆在白崖寺太久,忘记了社会本是如此。
一路逛下来,玄净也总算是开了眼界,这里的繁华景象,真的不是普安县能够相提并论的。
玄净有些理解,为何法昌寺的‘天生佛子’普广,心境会如此脆弱了。
如果自己不是白崖寺的小和尚,而是大华兴寺,或者白马寺,普广估计会心里好受一些。
毕竟是名门佛寺的弟子,而不是连四百八十寺都算不上的小寺庙。
普广呐,怪只怪你那老银币师傅,不过弘慧现在应该肠子都悔青了。
这妥妥的是一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戏码。
“曾施主,接下来我就不逛了。”玄净望着前面的楼阁,突然止步说道。
前方正是此商船的勾栏,有好几名身材暴露的苗条女子,正站在阁楼上,喊着令男人都会脸红的虎狼之词。
“玄净师父确定不去看看吗?这对历练心境很有帮助的。”
玄净本欲义正言辞地拒绝,可听到后面的话却有些犹豫了。
曾有钱又道:“玄净师父,外面的世界与普安县不一样,就算有和尚去勾栏听曲,众人也会觉得稀疏平常。因为有不少佛门弟子,专门挑前去这些快活林历练自身。”
“玄净师父你看,那就有一名年轻和尚进去了。”
玄净瞩目望去,微微一愣,没想到在此处竟然遇到了熟人,哦不,应该说单方面的熟人,对方并不知晓自己。
远处那和尚看着二十五六,但长相粗狂,身材高大,穿着宽松的僧袍,掩盖不住健硕的肌肉。
粗脖上戴着一串硕大的佛珠,手中持着一根黑色戒棍。
正是邢台城有过‘一面之缘’的花和尚,寂空。
号称当今佛门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寂空此刻收敛得多,上次是赤着膀子,现在还会穿上僧袍。
说起来,当时还与这寂空有过之约,说事后再认识一番,若那次不是那条腾蛇精来追赶自己,玄净倒是有兴趣与这个看似凶恶,实则心地善良的花和尚结交。
玄净侧耳聆听了下寂空的心境之声,听到的是令人舒服的呢喃梵音,说明这个花和尚,秉性不坏。
虽然心境之声无法彻底地说明一个人的秉性,但多少会有一些佐证。
例如玄净听到普安县新县令周鹿的心境肃杀之声,从周鹿行事雷厉风行上多少可证一二,这也是玄净没有百分百信任这位本家人的原因。
“阿弥陀佛,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小小勾栏,又岂是什么深渊地狱,小僧......不惧!”玄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
曾有钱笑而不语,这段时间的接触,他虽然敬重玄净,但也知晓这个小佛是一个怎样的人。
尤其是曾有钱发现玄渡与法明的不正经,如此熏陶之下的小和尚,估计也不会正经到哪里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勾栏,顿时就有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上前来,做作柔声地说着,客官里边请。
曾有钱轻车熟路,道:“安排个靠窗的位置,听曲方便,看夜景也合适的。”
说着,他抛出一粒银两,那女子笑开了花的接过,领着玄净二人上楼,恰好还有一张靠窗的桌子空着。
玄净好奇地环顾了一周,发现在此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各类修士。
寂空花和尚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喝着美酒吃着肉,从他身上,哪里看得到属于佛门弟子的清规戒律。
果然,没钱没势的人,还享受不到这等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