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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此刻也被逼到了这样一个境地,虽然打仗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是被逼着去打仗,他还是第一次。
虽然他嘴上说着和江东水军五五开,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孙权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论水军的战斗力,恐怕没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大战在即,黄祖倒是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依旧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作战事宜。
整个江夏城似乎都被黄祖的决心所带动,众人得知太守大人打算亲征孙权,无不在欢庆鼓舞。
而江宁此刻却皱紧了眉头,虽然此事是他一手促成的,不过大战在即,江宁却没有丝毫成就感。
无他,此战消耗的都是自己的实力啊!
如果有可能,江宁实在不想出此下策。
所以他想再试一次,这一次,也是江宁给黄祖的最后一次机会。
黄祖此刻正在点足兵马准备出发,却听见手下人来报,江宁求见,黄祖也愣了一瞬,说道:“江宁么...请他进来!”
待江宁来到,黄祖此刻不怀好意的笑道:“子奕居然来了,是想看祖如何大破敌军的么?”
江宁面色一脸沉重,抱了抱拳,说道:“此番作战...宁还是要最后劝诫老将军,求和不代表求饶,携大胜之势求和,不丢我江夏脸面,若是不小心大败...”
黄祖此刻脸色也沉了下去,说道:“子奕...此话莫要再说,你可知,阵前说出此话,祖甚至能以惑乱军心之罪,把你给斩了祭旗!”
“这次姑且念你年少,老夫不与追究,若再说出此等言语,莫怪老夫刀剑不利!”
“一个少年人啊,却一点锐气都没有...”
“祖羞于与你为伍!”
江宁环顾了四周,黄祖手下大将基本上都聚在此处,看着江宁的眼神也都略带鄙夷。
朽木的称号他们也是知道的,本以为是谣传,却没想到江宁居然真的怂到这个地步。
听见黄祖如此说,江宁握了握拳头,往前一步,朗声说道:“黄老将军,宁受刘荆州临终所托,照拂公子琦,自受命至今,夙兴夜寐,未敢说殚精竭虑,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幸得琦公子信任,委任宁以军师中郎将,督江夏一郡,此次出兵,将军不仅未与宁商量,也未报于江陵,擅自出兵,此乃大忌也!”
江宁这话实际上正戳到黄祖的软肋上,其实黄祖对江宁最大的意见,并不是他作为军师来到江夏。
诸葛亮的本事,黄祖也是见过的,哪怕诸葛亮让他去打佯攻,他不是一样也去了?
所以对于江宁,按理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搭理他,也不应该会这样针对。
原因其实就出在这,要知道...刘表死后,托孤大臣,只有他江宁一个!
而且是以刘琦老师的身份托孤!
那个时候刘琦在哪呢?
刘琦和诸葛亮就在黄祖这!
作为刘表心腹,哪怕就是在刘表死后留下的遗嘱里,都没有他黄祖半字!
这让他如何不气?
而且...刘表死的时候,可就只有江宁一人在身边,所以黄祖不无恶意的会想,江宁有没有篡改遗命?
所以黄祖才会如此针对江宁,而江宁此刻说的话,几乎已经是把这件事挑明了,若不是此刻他黄祖内心还有些理智,恐怕江宁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而江宁似乎并没有看见黄祖的脸色,继续道:“宁非畏于他孙权威势,实有所图也!而今将军之意,我已明了!”
“宁自知无法劝服将军,出兵之事恐已成必然!宁...惟愿将军凯旋!”
“若事有不逮,还望将军勿要顾及其他,尽早返回江夏...这江夏,没了我江子奕可以,却不能没了您!”
江宁其实来到这江夏就一直在退让,甚至一直采取被动的防守,哪怕散步谣言,也只是散布对自己不利的那一面。
因为江宁从内心就没打算跟黄祖彻底翻脸。
哪怕宴会上跟黄祖针锋相对,哪怕是去激怒黄祖,哪怕是故意设计黄祖去和孙权交手。
江宁都留有余地,或者说他都没有把事情做绝。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江宁才会这样做,不然荆州水军的白白消耗,不符合荆州的整体利益!
但是若是没有这一出,恐怕江宁镇不住一个对他有意见的江夏太守!
所以黄祖必须败!
而且败的还不能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