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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这些天的疲敌之策虽然没有建树,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放松了颜良的警惕性。
而这也就够了。
不多时,只听见外面叫喊声越来越大,再次入睡的颜良被属下的求救声吵醒。
“又发生什么事了?”
“报...报告颜将军...我们的粮草...”
“粮草怎么了?”
“快说!”
颜良听到粮草二字,瞬间变的震怒,自己千防万防,就是防着这伙曹军偷袭自己粮草,为何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究竟是哪一块出了问题?
颜良匆匆佩戴好衣甲,连忙赶往了辎重营,到了之后却发现,辎重营一片火海,场面也是混乱不堪。
直到颜良带大部队前来,不多时就熄灭了这场火,也幸亏颜良早有部署,大多数粮草上都覆盖有防火的灰渣。
不过饶是如此,这六七月份的天气,干燥异常,也让颜良的粮草没了一半。
颜良气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抓来身边的人问道:“你们的主将呢?”
不多时,之前被贬的副官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颜良问道:“因何会被烧粮?我已经把近一半人都放到了辎重营,你还能让人烧完粮草开溜?”
“颜将军...不是在下无能,是对面曹军太狡猾啊,他们穿着我们的衣甲,月黑风高,吾等难以辨别啊!”
“难以辨别?”
“你...”
“气煞我也!”
“你跟随我多年,我不想杀你,但是此罪不罚,难以服众,你自领八十军棍吧,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颜良闭上眼睛,猛的睁开,嘴里恨恨的喃喃道:“你很棒,真的很棒,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别让我知道...”
而后颜良大喝一声:“来人!”
“末将在!”
“迅速集合,敌众必然没有跑远,随我前去追击敌军!”
“将军...那我们的任务...”
颜良撇了一眼发声的校尉说道:“我现在只想杀人,是追杀他们还是杀你,你自己选!”
听了这话,知道自己的主帅铁了心要干掉这一波曹军,再没有一个人说出劝诫的话。
在这一追一赶之间,已然一天过去了。
话说江宁这边,得手之后,奔跑了近一天,眼看已经到了预设的集合地点,江宁等人才有机会喘口气。
“真特娘的刺激,江小哥,我是真的服你了,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他们的粮草辎重给烧了,太厉害了!我徐四越来越佩服你了!”
“就是就是,你们没看见,对面袁军看我们放火杀人,就楞在原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能从正面过来,这场仗,打的太爽了。”
“杀袁军就像砍怪切菜一样简单!”
听着这些人闲扯,江宁开口说道:“好了,现在把衣甲都换过来吧!别最后到了家门口,把我们当做袁军的探子,被我们自己人干掉了!”
听罢,众人纷纷卸下袁军衣甲,换上了自己的战甲。
江宁的计策其实很简单,也很大胆。
既然你颜良那么防备辎重营,那从外面打肯定不现实的,那就从内部攻破。
最坚固的堡垒总是先从内部崩塌,刚好之前打黎阳县城的衣甲尚有几十件没有丢,也幸亏江宁留了这一后手,不然恐怕江宁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去了。
而后就简单了,当初疲敌之策的时候,颜良扩大了军营,并且虚置了假营房,那些只有帐篷,实际上却空无一人的营地给了江宁一丝机会。
江宁留下全部的辅兵,以及二百正兵,就独独带了五十个身穿袁军衣甲的人。
这一千人全是佯攻,只有这五十人是主攻,而这一千人也分成了好几波,专门在各个方向射出火箭,烧毁这些营房。
而趁着他们失救火的空档,江宁带着这五十袁军大摇大摆的从前军、走到了中军、最后来到了辎重营。
一路上简直是畅通无阻,借着夜色的掩护,以及袁军的衣甲,几乎没有人怀疑这一队人马是不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