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接下去还要对付七星城里的那个“顶级战力”,那座由七个人联合组成的杀力绝强七星剑阵,那等盖世强敌,没有苍参这一记神仙手,那还真是不行,办不成事情的。
姓苍的一向吃软不吃硬,最喜欢被人高抬一手,既然老魏有明确自己在这场刺杀中的重要性,那么自己这尊“大佛”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稍稍延后出场顺序,等你魏颉把最开始的风头都出够了,人也杀得差不多了,我再闪亮登场好了。
别的不说,就两个字,牌面!
于是这会儿的天仙楼地下密室内,只有魏颉一个不速之客擅自闯了进来,身后无人,并不见英俊机变蓝袍俏郎君苍参的人影。
绝非姓苍的怯战不来,而是他故意把最先登场的大好机会,忍痛割爱的让给了自己的好兄弟魏颉。
披穿一袭鲜艳红绸的年轻人魏颉左右手各有一柄精美长剑。
左手血灵朝天阙,右手神剑青霜。
而对面那个像门神一般挡在耶律望天身前的汉子,同样也有两柄华丽长刀作为武器。
一柄名神屠,谐音神荼;一柄名御雷,谐音郁垒。
红绸剑客魏颉,与门神丧彪川渟岳峙,如两头林中巨虎狭路相逢,百兽之王对峙彼此,必要分出个你死我活,较出个高下雌雄!
魏颉紧紧攥着手里的双剑,挺胸而立,抬头望着那个比自己高了大概半个头的宁门神宁彪,试图战前乱其道心,不战而“唬”人之兵。
他眯着那双标志性的瑞凤眼眸,笑嘻嘻说道:“宁彪啊,你身后挡着的那个玩意儿,想必就是这座天仙楼的大老板耶律望天了吧,你说你值得吗?为了这个如同瘦病鬼一般,没什么阳气,瞧着就不剩几年寿命可以活的家伙卖命,何必呢,何苦来哉?等再过几年,你主子死在了女人的身上,你又能去哪儿?还不是又要去报效他人,给别人当狗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也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吧,没必要的。反正今日我是必然要宰了那个耶律望天的,阻止我杀他的人呢,我也肯定不会留其性命就是了,你若不肯悬崖勒马,铁了心要挡在我的面前,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把你给弄死了,其实我这人是不太喜欢杀狗,容易溅一身狗血。”
年轻人顿了顿,补充道:“忘了说了,鼓武知道吧,那位阳凤城头号高手,半步凝丹境的纯粹武夫,人人都称他为‘鼓大高手’,折腰山老九林清也对自己的这个爱徒期待有加,觉得天烛国未来武道的扛鼎之人非他莫属了……不瞒你说,鼓武那厮已经被我给杀了,我一剑洞穿了他的小腹,轻轻松松取走了他的性命,至于他的主子嘛,就是阳凤城城主蓝关,也已经死了,被轻巧的割掉了项上头颅,死得不能再死。”
不单单是号称丧门神的宁彪蓦然大吃一惊,就连堂堂天仙楼大老板耶律望天都被此言震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宁彪武艺高强,身为七星城战力最高的刀修,一贯便将阳凤城头号武夫鼓武当成自己的假想敌,虽然平素十分嘴硬,不愿言语输人的他,并不会把心中所想说出口,死鸭子嘴硬。
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渴望能和鼓武倾力一战,想以刀问剑,看看究竟是自己厉害,还是那个被人间真武林清林老九寄予厚望的鼓武更加厉害,是手中刀更锋利,还是他的拳头更坚实一些……
然而姓鼓的就这么死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脱俗境巅峰武夫,就这么死在了那个混蛋小子的剑下?
阳凤城小武神的名号响彻南院,人尽皆知,居然会死得这般无聊和草率?
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耶律望天大感震惊的理由则是那位被义父称赞相马技术无敌于世的阳凤城城主蓝关,竟也死在了那个年轻剑修的手上?
蓝关蓝大城主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一座兵家重镇的最高统帅者啊,阳凤是入黄龙府后首先需要经过的城池,故向来乃兵家必争之所,那个画眉城主能够长期镇守那般军事重镇,必然是位能力不俗之辈,断非庸人,死得如此荒唐莫名,未免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在此地口出如此狂言!”躲在青皮汉子丧门神身后的耶律望天厉声喝问道。
魏颉稍微想了想,觉得这会儿在这地下也没有别人旁听,就算把名头报得再响亮又有什么意思?反正也没有其余的观众,不妨诙谐幽默一些,图个有趣。
年轻人嘿嘿一笑,耸了耸肩膀,开口道:“本公子呢,身份多多,是中原东南临海巽风宫当代掌教刘明清的爱徒,是淮南道英俊机变俏郎君苍参的朋友,是大禹朝廷重金悬赏的死刑通缉犯……同时也是琅琊王嬴関麾下头号武将,大汉奸韩骧的侄子。”
听得这个红绸年轻人一连串报出了这么多古怪的名头,宁彪及其身后的耶律望天都明显愣住了,不知该出何言。
耶律大老板则因为身份问题,对“大汉奸”这三个字尤为敏感,所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
魏颉则面露和悦笑容,继续杀人诛心的说道:“韩骧那个孽-畜呢,卖国求荣,虽然不至于像某条狗一样去认蛮子作义父,但也差不太多了。那恶贼和你们天烛国的南院大王早就串通一气,连日后什么时候发兵搅乱中原的计划都已有了腹稿,整天别的事儿不干,净想着如何大发一笔战争财,简直是把‘不要脸’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那次耶律镇江的小儿子耶律望河偷摸着跑去了琅琊王府,和姓韩的商讨各种卖国事宜,恰好被我意外听到了归国行程,于是我便在沐河城西的荒郊野外设下埋伏,顺利宰掉了那个姓耶律的家伙……”
耶律望天登时目瞪口呆,他全然不敢置信,义父的亲生儿子耶律望河竟已死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魏颉眼神忽然阴森起来,他注视着宁彪身后的天仙楼大老板,脸上的表情笑里藏刀,笑中带狠,叫人见之便心生惧意,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耶律望河已经死了,现在该轮到你耶律望天去死一死了。”
那一瞬,手提双刀的宁姓丧门神疾速前冲而去,扑袭向了那名红绸剑客。
魏姓年轻人亦拿着双剑全力应战。
刀剑争,人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