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个穿着相同款式曼妙胡服的遮脸女子,坐在稍稍旁边点的地方击鼓奏乐,边敲边纵情高歌,曲调中包含浓浓心意,投入的感情甚是饱满,努力为众宾客奉献妙极嗓音,显是希望客人入店后能留下一段美好回忆,流连忘返当回头客,歌与舞交相辉映,好一副“鼓催残拍腰身软,汗透罗衣雨点花”的歌舞画面。
酒肆老板在一旁与众人自豪介绍,说那对身材曼妙、容貌姣好的姐妹花是他的女儿,二女儿演奏的歌曲名为《笑入胡姬酒肆中》,舞名叫胡腾,又名美人拓枝,此类舞曲演出原本都是男子独舞,而现在由老板的大女儿一介女流之辈跳将出来,倒也别具一番风味,令人眼前一亮。
酒肆掌柜始终自吹自擂,言语滔滔不绝,讲述自己女儿以及自家酒水有多么多么好,而店内其余客人更多是借着满腔的酒劲发泄情绪,一旦歌声或舞姿到了高-潮处,总是掌音雷鸣,喝彩声震天。
魏颉由于看过“天下第一花魁”窦妙的神妙舞蹈,听过滇戏少女许灵霜的天仙歌喉,如今再来欣赏这异域美女带来的胡腾歌舞,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新奇感受,只剩下“曾经沧海难为水”般的无奈感觉,身陷囫囵境里,走了的话显得不尊重人,不走吧,又没太大的乐子,还不如去城中找家酒楼好好睡上一个饱觉,方便明日帮着沈笛寻他的未婚夫林明。
单手握住镀锡酒杯,喝着杯中粘稠到甚至有些糊嘴了的“龙血酒”,红绸剑修魏颉不由得暗自轻轻叹息,细声喃喃道:“不够啊,不够啊……”
就在此时,落花酒肆门外,一名披穿深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柄绿鞘长剑和一只雪白色酒葫芦的胡茬汉子,自一匹外观造型酷似白龙的银鞍白马背上跃至地面,栓好坐骑后,胡子邋里邋遢的束发男子面带笑容,迈步走入了有胡人歌姬献舞卖唱的街边小酒肆之中。
这名长相普普通通,身材也并不高大的佩剑汉子一入屋内,左右环顾了一周后,终于锁定了有魏颉坐着的那一桌,兴匆匆的快步奔走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赶至红绸年轻人的身边,岁数约莫三十来岁的佩剑男子咧嘴快意而笑,振声道:“剑仙小兄弟,嘿嘿,可算找着你了,我还当把人跟丢了呢,你在山脚下扛枪、耍枪、扔枪,然后御剑喝退官府兵卒的样子,真他-娘帅的没话说了,我这人最爱和那些风流潇洒的人交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丑的家伙可没资格做我苍参的朋友!”
头戴斗笠的魏颉抬头看着那个胡茬满脸的青衫汉子,眨了几下眼睛,仅是略显尴尬的抿嘴笑了笑,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唐突草率之举略微感到不适,故没有立时作出回应。
莫名其妙闯入酒肆内的苍姓男子见魏颉没有开口说话,只当他默认了自己适才提出的交友请求,无不欢心大喜,于是信心满满自保家门:“我姓苍名参,字曲陌,号‘英俊机变青衫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