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曹秀赤裸着上半身,站在空地上微微张口,缓缓吸气,又轻轻的吐出去。
药膏传来的剧痛好似万箭穿心一般,火辣辣的。
若是要形容,就像是有人揭开了他的皮,将辣椒粉混合着盐巴一同倒在没有肌肤保护的血肉之上,再用铁刷在刷血肉。
‘真不知道农生小时候是怎么忍耐下去的。’
半个时辰的煎熬,疼痛感终于退下去。
仿佛被抽干力气的曹秀软绵绵的跌坐在地上,下一刻,他的脸上又扬起笑。
手不疼了!
以往他锻炼身体,肌肉怎么说都要酸疼两天。
今天这么大的锻炼量,擦了药膏之后肌肉居然不疼!
太妙了。
曹秀嘴角微微上扬,这药方若是能够用在他的斩马客身上,他是不是能够批量创造出周仓这样强悍的人?
“少公子,放了,他们俩还在生气。”
这时,周仓从木屋内出来了。
周仓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救人就是救人,能把人救回来就好了,还怪罪自己。
哪儿有这么不讲理的。
曹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们俩又没有得罪你,你这样对他们干什么,直接说我让你去的不就行了。”
曹秀起身走向木屋,来到门口,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汗渍,又转身进入隔壁的耳间清洗身子。
正在屋中闷坐的蔡瑁与张允两人听闻隔壁水声,紧皱的眉头终于疏散了一些。
他们刚刚看到了少公子正在练功。本以为少公子会不换洗衣衫的,没想到……
“少公子还是很在意的。”
张允轻声说道。
曹秀见人之前是否会沐浴更衣,这已经决定了这个人在曹秀心中重要的程度。
毕竟这不是突然见面,这时早有准备的会面,若是这时候曹秀还是一身污秽的进屋,蔡瑁两人一定不会理会他的任何说法。
不尊重就是不尊重,说得再多也都是蒙骗。
不多时,曹秀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推门进来。
与他想的差不多。
蔡瑁两人瞧见他换了衣服,眉宇间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少公子如此费心,毁坏我两人名声,又派人将我两人带到这深山之中,难不成是要?”
“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丞相所有的,都是少公子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言语之间是猜测曹秀之所以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将两人当作底牌,好用做以后跟曹操夺权。
曹秀没有打断两人的话,等到两人说完之后,曹秀笑道:“我还不至于有这样狭小的格局。”
“你二人受到诬陷,并不是我做的,而是周瑜做的。”
接着,曹秀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不听也罢,听完之后蔡瑁当时就火了,拍案而起,喝道:“既然少公子知道,为何任由别人诬陷我兄弟二人?”
向来沉稳的张允此时也没有说话,对曹秀的不言语也有些不满。
曹秀没说话,叫来了门口等待的农生。
后者将一张地图拍在桌上。
地图上标注了很多东西,最显眼的就是曹操后续与周瑜对峙的时候安营的位置。
“孙刘联盟,兵马并不强盛,这是他们的劣势,也是他们的优势。”
优势?
少公子是怎么了?
两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看向曹秀。
“此番,有了襄阳作为据点,粮草方面是不必操心的。可是八十万大军,不是八万人,也不是八千人,马上就要入冬了,粮草的存储、运送、购置都是各种各样的问题。”
“单单是粮草问题,我相信孔明先生与文若先生都能解决,但八十万人容易生疫,这一点你们比我都清楚,白龙师是最容易遇上这种问题的。”
“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干燥,江上水气丛生,从北方来的士兵如何能够适应?周瑜与刘备麾下的可都是从江东、荆州招来的子弟兵,全都是生活在水乡之中,天时地利我们都不占优,若是人和在被毁,此战必败无疑啊!”
白龙师是曹操给水军起的名字。
马步军有虎、豹、虎贲等等各路兵马,唯独水军没有名字,所以在蔡瑁领兵之后,曹操特地给了他们一个名号。
听闻曹秀的一番话,蔡瑁眼中的疑惑更重。
“若是如此,少公子为何不与丞相说?将我们叫来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