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之辈,胆敢冒充少公子。”
“少公子乃是当世奇才,怎会衣不蔽体,如疯魔一般在街头奔走。”
“一并抓走,送往官府。”
秦艽发布命令,农生的脸色十分难堪。
他不愿意为秦艽做事,无奈父亲欠下这么多的恩情。
“公子,此人言出惊人,还是小心为上。”
农生低声说了一句,沉闷的声音如同水中震雷,听的人耳边嗡嗡作响。
曹秀最靠近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喃喃道:“真是……铁打的身子。”
相比于农生英武的面孔及沉闷的嗓音,他更惊讶于农生是怎么修炼出这样的一副身体。
只要看一眼这幅身体,脑中冒出的念头一定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抓,住,他。”
秦艽对农生的话有些恼怒,一字一句的重复一边。
无奈之下,农生充满歉意的盯着曹秀,闷声说道:“不要反抗,会好一些。”
宽剑举起,往曹秀的方向狠狠的劈砍下去。
只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足以掀起一阵狂风。
“我认得那把剑,巨阙!他是农家后人。”
“原来农家后人还有,我以为农家后人死绝了。”
“嘁~没想到农家后人竟然在……等等,那个年轻人好眼熟!”
巨阙剑高举在空中,被阻拦的百姓们瞧见了那把长剑,爆发出一阵阵议论声。
千万不要认为这个时代的百姓都是普通的百姓。
战乱年代,贫苦人只会存在于流民及难民之中,但凡能普通生存的,不是当年有家底,便是身后军中有人。
再加上尚武的时代,战乱的时代,人人都会下意识的精炼身体,以图在战事爆发是可以活下来。
认得这些传承几百年的大家宝物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是没有见过,也曾从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酸秀才口中听说过这些东西长什么模样。
议论声很大,在生死间游走的曹秀清楚的听到那些人的话语。
“巨阙剑,农家,怎么现在还有这些,百家争鸣不是早早的就过去了吗?”
曹秀心中大惊,翻滚躲开巨阙剑的攻击,他摸了摸被剑风刮的生疼的肩膀,突然喝道:“九流十家之后,何以如此作践自己!”
“农家本是先秦大家,如今没落,你不想着重振,反而为虎作伥,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打人要打脸,说话要一针见血。
一听这句话,再次临近曹秀的巨阙剑停滞在空中。
“你知道农家?”
“怎么不知道,农家当时盛极一时。”
“你……明白农家吗?”
农生眉头紧锁,这么多年,他从未再见到任何一个人提及过农家的辉煌与学说。
其实曹秀只是单纯的知道农家的存在。
他前一世又不是历史大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事,能知道这一点还是因为他以前爱追番。
“在下农生,农家最后一人。”
农生没想到自己还会认真地介绍自己的出身,话说出口,心中倍感凄凉、
当年能让孟子动容的农家,已经没落到如此境地。
“在下曹秀,临死前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此生无憾。”
曹秀一本正经的说着,见农生收起巨阙剑,咽了下口水,拱手行礼。
郭蓉见状冲上前来,将曹秀护在身后,喝道:“动手啊,杀了少公子,让天下人知道农家是为什么灭亡!”
她知道曹秀的武艺也就是能欺负欺负孩子。
能来救她,她已经感觉到了曹秀对她的用情之深。
曹秀眉头微蹙,握住郭蓉拿剑的手,将宝剑从她手中夺过。
郭蓉没有拒绝,只是潮红的脸更红了一分。
“若你愿意为我所用,农家在这天下还有一分地。”
“……”
农生面露难色,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秦艽,苦笑道:“他曾救过我父亲一命,农生的这条命已经是秦家的了。”
“不过,能有人再知道农家,已经足够了。”
“你若真的是少公子,就去寻找一名叫农奇的人,他是我的兄长,比我更厉害,但他不是农家后人……”
话说到一半,农生突然将巨阙剑调转方向,对准了自己。
“秦艽,你为非作歹,早晚会得到报应,农生这条命!还给你!”
话音刚落,巨阙剑穿透他自己厚实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