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蹙眉道:“怎么就叫发配?你当是个人都能去守皇陵吗?”
“我……”贾瑞问道:“皇上,我家里也有丧事呢,这不是史太君殁了,过些天也得出殡了。”
永康帝冷声道:“荣国公夫人和你这宁国公能有多大干系?
当初宁荣二公是亲兄弟,到了你这辈都要出五服了!”
贾瑞只得又说道:“不光是这个,皇上,我身上还有那么多差事呢,城管卫、市舶司,还有新军,若是……”
永康帝听说自己的儿子要给贾母送殡不给他亲爷爷守丧心里极其不爽,打断道:
“难道给高宗守陵就不是差事了?你是不是大乾臣子?
给先皇守陵不是要紧事吗!替朕略尽孝心不应该吗!”
贾瑞见永康帝动怒了更觉得莫名其妙,“却不知要守多久啊?”
“不召你进京就别回来了!你退下吧,收拾收拾明日动身,去那里准备高宗皇帝入陵事宜!”
永康帝说罢转身出了偏殿。
贾瑞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戴权一摆手道:“国公爷,请吧……”
贾瑞苦笑着问道:“戴老哥,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哪儿做错了,要罚我去守皇陵?”
戴权赔笑道:“国公爷说笑了,哪里是您犯了错,这不也是万岁爷的恩宠吗?”
“没听说过得了恩宠去守陵的!”
戴权道:“方才万岁爷不也亲口对您说了,是让您替他老人家尽孝……”
戴权也只敢说这么多了。
贾瑞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出宫去了。
抱怨归抱怨,显然永康帝这会子心情不大好,贾瑞也不敢抗旨不遵。
回家将事情同众人说了一回,尤氏等心里头也都没底了。
怎么好好的就去当什么陵寝官了?还没说要守多长时间,这是贾瑞的仕途走到头了吗?
贾瑞虽然也想不明白,却不忍让众人担心,只说道:
“我也想了,大概是因为前些天在衮州府赈灾的时候把衍圣公府给得罪的太狠了。
皇上借这个机会吓唬吓唬我,也给那些力挺衍圣公府的读书人一个交代吧。”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了。
惜春听了怒道:“这是什么混账皇上?
哥哥分明是在山东做了大好事,又没饿死人,又让那些孔家的苦难佃户得了实惠,到头来反而要降罪给哥哥!”
苗儿也说道:“就是,这种皇上是非不分,还当这官做什么!”
“可别乱说……”
贾瑞蹲下身子将手放在苗儿的小肚皮上一面爱抚一面说道:
“我猜皇上也不是真要降罪给我,不过是做戏给人看罢了,不出三五个月应该就能让我回来了。
只可惜看不到你肚子里的孩子落草了。”
尤氏问道:“难道二爷去守陵不能带上家眷吗?”
贾瑞苦笑道:“即便是能带也不能明天就戴上啊,这会子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你们且在家里听信吧,我先去那边看看,怎么也得等高宗的棺椁入了陵寝之后消停些了才好接你们过去。
若是这会子我带着你们一群娇妻美妾的去皇陵,只怕又要被那些御史们弹劾了。
我现在懒得跟他们理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