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同建州使臣谈判的事说了一回水溶便起身去了。
凤姐才从里屋又出来,说道:“方才北静王说得可做得数吗?”
贾瑞笑问道:“方才说了两车的话,你问哪一句?”
凤姐白了贾瑞一眼道:“自然是问甄家的事。”
贾瑞道:“应该做得数吧。水溶倒是从来不骗我的。”
凤姐又问道:“那按着他的意思,不是说甄家并没有大妨碍么?”
贾瑞道:“他只是说皇上并没有说要收拾甄家而已了。
以前没说,谁知道往后说不说呢?
说不定这次要改革苏州盐课顺便就把甄家给料理了呢~圣意难测啊!”
凤姐一阵无语:“那我到底该怎么回复?”
贾瑞想了一回却说道:“我若是跟皇上建议让琏二哥去督办苏州盐课改革你觉得如何?”
凤姐听了蹙眉道:“他能够吗?”
贾瑞道:“问题不大。
毕竟他在扬州跟着林姑爷这么长时间,大致上该怎么做总是有点底的。
其实我认为要改革苏州盐课最好的人选就是琏二哥和江南甄家联手。
毕竟江南甄家也管了苏州盐务这些年了。
虽然不知道管理的到底如何,起码应该熟悉各处盐窝和盐商。
这样一来也算给了甄家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若是真的能把苏州盐课改革得漂亮,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大手一挥就把以前的烂账给他们平了呢。”
凤姐却有些犹豫:“方才你不是还说,不该你过问的事不问么?”
贾瑞道:“可如今是皇上让水荣光来问我了啊?
我就按着自己想的举荐俩人,也在情理之中么。
不过这是不是太便宜甄家了?到底我和他们家里又没什么交情。”
凤姐笑道:“你若真能办成这事,甄家不知道要怎么谢你呢,你还怕得不到好处?”
贾瑞却正色道:“我也不是为了他家的好处,我是确实想帮着朝廷把苏州的盐课也改革好。
只是不知道甄家能不能胜任了。
另外我也该问问琏二哥的意思,看看他想不想当这个差事不是?”
凤姐道:“怎么不愿意?你琏二哥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
如今他和大老爷闹成这样,哪里还愿意在家里呆着?
巴不得出去了就再别回来呢!
你若是真能促成此事就帮他一把吧。
他这些年都跟着你做事,终究也没个正经官职,当初身上就捐了个同知衔,这会子便给他弄个正经差事也算咱们给他些补偿罢了。”
自己绿了贾琏,凤姐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贾瑞听了便说道:“那也行,你便让甄家的婆子过来见我吧。不过就两个婆子,能做得了主吗?”
凤姐道:“做不做得住和咱们就没有干系了。
谁让给他们这会子才来,偏偏皇上又刚放下话来改革苏州盐课?”
贾瑞道:“那好,你就让她们来见我吧。
你只说废了好多口舌求我我才答应去跟皇上说说看的,另外也别把话说得太满了。”
凤姐白了贾瑞一眼道:“这话还用你教给我么?我心里头有数的。”
说罢便起身要回荣国府。
贾瑞却一把拉住了嘿嘿银笑道:
“方才说你废了好多口舌,你总不好就这么拍拍屁股去了吧?
来,先做些口舌上的功夫再去也不晚~”
回到荣府,凤姐先悄悄回去换了身衣服,打听得甄家婆子往贾母处去给老太太请安了也带着平儿往贾母院里去。
来至贾母房内,果然见贾母歪在榻上同两个婆子说话。
显然贾母也知道甄家人此次进京的目的了。
凤姐给贾母问了安贾母因说道:“是刚从东府里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