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没能要回自己的银子,贾府的祭祀也在宁国府一家的支撑下照常举行。
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主祭的是贾瑞。
宁荣二府男丁中贾赦抱病在床,贾政更不用说。
邢夫人病了,贾母也不过强挣扎着在王夫人凤姐的搀扶下略漏了个面应景。
邢夫人被当众打屁股的事也不胫而走,被穿得绘声绘色,好像每个人都亲眼见过邢夫人养尊处优的大白屁股一般。
宁荣两府暗中不合的消息也在被传说,有人说是荣国府看到贾瑞成了公爵眼热,也有人说贾瑞要谋夺荣国府的家产。
听到这些传言孙绍祖便有些坐卧不安起来。
因为过完年就要回丰州任上,急着同贾府、或者说同贾瑞做亲的孙绍祖不惜匆匆卖掉了许多祖产匆匆凑足了五千两银子的聘礼送到了贾赦手中。
可才送过去没两天就传出宁荣二府不睦的传闻。
还有传闻说邢夫人被贾瑞用片鞋打了屁股,贾赦被贾瑞带了绿帽子……
难道自己的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若是不能借着娶迎春来攀附上贾瑞,自己娶这么个荣国府庶女有什么用?
可彩礼已经送出去了,总不好才几天就往回要。
本着观望观望的原则,孙绍祖决定先将这事放一放。
反正过完年自己也要回任上。看看若是贾瑞真的在乎自己的这个妹妹,或者宁荣二府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关系破裂了再娶也不迟。
不然大不了厚着脸皮去找贾赦退婚,要回自己的彩礼。
如果孙绍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救了他一命他一定给回暗中庆幸的。
祭祀完了宗祠,贾瑞便躲进了后宅再不肯踏出二门一步。
任凭是谁来了只推说养伤不好见外客。
然而不是所有的客都能躲得开的,比如永王刘鉅。
“永王殿下,恕我身子不便不能远迎。”贾瑞在躺椅上略欠身抱了抱拳。
虽然每天在后宅贾瑞都是生龙活虎不知干些什么,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做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天祥不必多礼,你不知道。
自从回到神京之后父皇便不让我再出府一步,我想来看望看望天祥也不能够。
这回过年,好不容求着父皇让我来见你一见……”
刘鉅显然精神不大好。
贾瑞只能说道:“想必是皇上怕你再惹出什么……
不是,是怕殿下再身处险境,故而不让殿下出府。”
刘鉅苦笑道:“想必你前半句倒是真的,是父皇对我失望了才将我软禁在府内吧。”
贾瑞不言语。
刘鉅在贾瑞身旁坐了说道:“上次可是多亏了天祥了。
若不是你派人及时追上接应,我哪里还能再回神京呢?
还累你受了重伤,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贾瑞冷笑道:“你不用跟我这过意不去。
好歹我活着回来了,还捞了个国公的爵位,也不算亏。
你应该觉得过意不去的是那些为了救你而死的人!
还有那些被你枉送了性命的辽阳边军!”
刘鉅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是我害了他们。
还有你那个葛虎也丢了性命,许岳也因我断了一臂……
可是我真是想替大乾出力啊……”
说着刘鉅凄然泪下。
贾瑞一时有些无语,这会子哭给谁看?
刘鉅仍在诉说自己的委屈:“兵书上写的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连着骑了那么多天的马赶到了辽阳,并没有多耽搁,第二天一早便开拔要去找建州野人报复。
谁想到辽阳县居然会有建州野人的细作……天祥,你说这能怪我吗?”
贾瑞心里说:“你丫就是个沙比!”
诉了一会苦,刘鉅止住了悲戚问道:“天祥,你看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啊?”贾瑞一愣:“什么希望?”
“我这回是不是让我父皇失望透了?这皇位……”
“咳咳?你说啥?我听不见……”贾瑞开始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