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聊到了掌灯时分,邢夫人才心满意足的带着王善保家的离开了。
对于自己的砍价能力邢夫人还是相当满意的。
一万二千两银子,拿下了整整一箱子的东珠,光这些珠子一转手就能获得两倍的利润!
更何况说道最后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竟然成了填头,没花一两银子!
光这两个丫头给贾赦送去,怎么也能换回三千两银子吧?
孙绍祖给迎春的五千两聘礼大半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再用些手段,说不定还能再赚几百两。
不过这几百两银子算什么?
迎春不过是一个庶出的丫头,还不及一颗一等东珠给自己赚的多呢!
这些年自己绞尽脑汁的攒下一万多两银子,这回可是要翻翻带拐弯了!
想到这里邢夫人心里就兴奋得几乎要喊出来!
合该她发迹!如今贾宝玉气倒了贾政,又气病了贾母。
贾母的身子骨愈发的不好了,眼看着二房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自己这个正经的长房**奶终于要熬出来了吗?
把荣国府收入囊中,再加上这次赚来的银子,往后谁还敢小瞧了自己?
“快些走!都没吃饱饭吗!”邢夫人掀开轿帘子骂了两个轿夫一句。
她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到家里头,赶紧把银子准备妥当了,明日便去交割清楚,带着珠子和人回宁国府。
夜长梦多,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撬了买卖可怎么好?
当天夜里邢夫人翻箱倒柜的将自己多年来一点点积攒下的所有家当凑齐了一万二千两,第二天一早便忙忙的又往包嬷嬷那里去了。
包嬷嬷显得极不情愿的收了邢夫人抬来的银子,在中人的见证下将两位姑娘的身契以及一箱子东珠给了邢夫人。
邢夫人却不敢马虎,先将两份身契仔仔细细的看了三五遍,确定没有差错又将箱子打开,仔细的数了五遍,确认数目没有错,又一颗颗的拿起来狠劲看了一遍,生恐有哪一颗被掉了包。
“大女乃奶,难道这还能有差吗?”包嬷嬷有些哭笑不得。
邢夫人冷笑道:“到底是仔细看一回当面交割清楚了省事。
你这这颗珠子怎么好像小了一圈儿?这可不行啊!你这得扣银子!”
包嬷嬷也不示弱,拿起一颗元宝说道:
“大女乃奶,你这元宝不是户部的官银吧?
你看这成色,上头还都是孔洞,这够分量吗?”
邢夫人气得抢过银子来就咬了一口:
“你看看上头的牙印,这可是上好成色的银子!
我堂堂荣国府大女乃奶能用这些下作手段骗你这点小钱?
可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在磨叽,忽听得外头大门被人踹来了,冲进来一群汉子。
为首一人正是甄绪。
甄绪一手持刀一手拿着一块小牌牌晃了晃:
“城管卫查案,尔等乖乖蹲下别动!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城管卫?你们弄错了吧?我是荣国府的大女乃奶……哎哟!”
邢夫人话未说完已经被一只四十四码的大脚踹在了屁股上。
邢夫人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站立不稳扑倒在地。
甄绪骂道:“贼婆娘,就你这笔样还是荣国府的?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尿性!你是荣国府里的我还是宁国公呢!
把这几个人的汗巾子给我抽了!
谁敢不老实,看我不给他一脚!断子绝孙的那种!”
“我看你们谁敢!我家老爷是大乾一等威烈将军!我是有诰命的!”
邢夫人爬起来骂道。
“诰你妈的命!拿来吧你!”
有个不过十六七的小差役手上凭的灵巧,一把扯掉了邢夫人腰间的汗巾子。
这小差役不是别人,正是偷鸡摸狗出身的小轱辘。
邢夫人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嘴里骂着十指张开就要抓挠那小官差。
小轱辘伸手倒是敏捷,脚一跳已经离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