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苟才马上说道:“是是!小人的意思是,对于这种流言,想禁是禁不住的!
若要一味打压甚至会适得其反。
且如今便是查出流言出自何人之口,有何居心也是覆水难收了。
若要任其流传,只怕一时半会也难平息,反而会越传越被添油加醋……”
“我再说一遍,说重点!”
贾瑞不得不承认,这真狗才真的有点见识,但是这些他也懂,哪儿有心情听他说这个?
他现在只想知道真狗才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平息此事。
甄芶才本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见识,连被叫停两次也不敢再多言,忙说道:
“小人以为,这种事堵不如疏,干脆给他来个浑水摸鱼!
那些乡里愚夫不是爱谣传这个吗?
干脆给他们来点更夺人眼球的,比如……”
“大胆!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该打!”不等他说完,王向便叫了起来。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甄芶才忙跪倒在地磕头。
“嗯……”贾瑞恨不得给他一脚。
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还不够,自己再泼点?
可是……似乎也有点道理啊!
说自己和侄儿媳妇、嫂子有染,毕竟年纪都不大,且同住一屋檐下。
宁国府又有哪些见不得人的光辉事迹,说出去也难怪别人不信。
要是多传出去点更劲爆的,比如自己和邢夫人、王夫人、甚至是贾母有点事,肯定更轰动!
但是可信度反而大大降低了!
这样人们便会渐渐地只当成一个笑话,而把自己和可卿尤氏等人的闲话也当成是有人造谣……
而且,说起王夫人……贾瑞的小贼眼突然一亮。
“狗屁馊主意……”
想想贾母那张养尊处优的老脸贾瑞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人息怒……”甄芶才还在磕头。
“罢了,你起来说话。葛虎,给他把椅子让他坐。”
“谢大人!”甄芶才又磕了个头才小心翼翼的用半个屁股斜着身子坐了,似乎随时都准备再跪下的架势。
“你说你是姑苏人士?为何流落到神京?我听你说话也有些见识,怎么落魄至此?”贾瑞问道。
甄芶才一听心中一喜,这是贾大人对自己方才的计策有些满意啊!
忙说道:“大人既然问了,小人不敢隐瞒。
小人生在姑苏,因小时候家里困苦不能生活,只得将小人送入一处寺庙内做了沙弥。
怎知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三月十五庙里炸供,不小心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将庙连同一条街都烧成一堆瓦砾场了。
小人因被火之后无处安身,想这件生意倒还轻省,耐不得寺院凄凉,遂趁年纪轻,蓄了发,充当门子。
后又因直言相谏得罪了县太爷,被打发了。
小人自认也有了些见识,便想着来神京碰碰运气……”
贾瑞听完了甄芶才的讲述问道:
“你说的县太爷,可是如今的代顺天府尹贾化贾雨村吗?”
甄芶才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说道:“正是,想不到大人连这个都知道?”
贾瑞道:“我倒是和贾雨村大人相熟,故而听说过。”
同时心中叹了一声:这世界真小啊!
没想到这个甄芶才就是葫芦庙里的小沙弥,帮着贾雨村了结薛蟠抢香菱打死冯渊一案的门子!
这小子按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有些小才,不过因为知道了贾雨村的出身,故而不被待见,也算是点背怨社会那波的了。
贾瑞手下似乎还真缺少一个能给自己出点馊主意的人,这真狗才,暂且留着看看吧。
“似乎你对我府上的典故颇为了解啊?”贾瑞又问道。
甄芶才一听这话心里一突突,斟酌着回道:
“回大人的话,小人流落神京多年,也听了些各公候府中的话……”
贾瑞便明白了他是仍想着能有朝一日做个清客相公混口清闲饭吃,是个好吃懒**耍心思的。
这倒也无所谓,于是贾瑞说道:
“如今你以何为生?若没要紧事,不妨来我这里做个文吏吧。”
甄芶才听了这话大喜,忙一出溜又跪倒在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