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无奈的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劳烦你告诉里头的人,就说贾赦我已经带到了,让他们务必要客气一些。
若是我家老爷受了什么委屈,我是不依的!”
“是,指挥使大人放心!”军校答道。
“瑞哥儿!你可要早些来接我啊!”贾赦拉着贾瑞衣袖不肯松手。
“知道了,大老爷保重!”贾瑞拱拱手去了。
贾赦目送贾瑞绕过影壁不见了,就像一个盼着夫君早归的小媳妇。
“哪一个是疑犯贾赦!”
一声暴喝唬得贾赦一哆嗦,忙回头只见一个铁塔般的虬髯大汉拎着一条马鞭从侧院走了出来。
贾赦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在下便……”
“你就是?磨磨蹭蹭的才来!快点滚过来!”
铁塔将鞭子一挥,啪的一响吓得贾赦一哆嗦,忙灰溜溜的跟了去。
穿过一处穿堂行至一条夹道中,右侧皆是一个个小院落。
门口都有持枪士兵把手,想是昔日稍有体面的下人们的住房,如今变成了临时的牢房。
不时有女人的哭喊声、粗鲁的责骂声以及皮鞭挥舞的声音从各处传来。
“官老爷,小人冤枉啊……”
“小人不过是个下等奴才,并不知道什么闻香教啊!”
“放屁!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这些混账王八羔子平日里依仗着是国公府的奴才坏事少干了么?
如今落在大爷手里还想活命?打!接着狠狠地打!”
“日后你们全府的人男子都要发配边疆为奴,女子都沦为妓户,这会子打死了你倒是你的造化!”
甚至还看到一个赤裸上身满身是血的人被两个兵士像拖死狗一般拖了出来不知生死。
一路下来,贾赦的腿都软了,全程都是扶着墙走下来的。
来至最里头的一间柴房,贾赦被推搡着进去了。
里头除了墙角一堆干草和一垛劈柴只有一桌一椅,桌上摆放着纸笔。
早有个文吏打扮的人坐在桌前,打量了贾赦一眼:“你就是贾赦?”
“正是。”贾赦的老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哭什么哭!去那边贴墙战好!”
带贾赦进来的军事一巴掌扇飞了贾赦头上的帽子。
“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鞋教的?
又是受何人指使要去救贾蓉的?你还有多少同党?还不都老实交代了!”
文吏也将桌子猛的一拍说道。
“我冤枉!我冤枉!我并不是邪教中人!我也没想着要去救贾蓉!
都是误会!我是贾赦,荣国府的贾赦!
贾瑞是我侄儿!难道你们没得着信吗!”
啪!
军士手中马鞭一挥,狠狠抽在了贾赦头顶三村高的墙上,唬得贾赦一缩脖子,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老实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谁让你说这些没用的来着!站直了!”
贾赦马上又乖乖站直身子。
“你有几个小妾?”
“十一个……”
“嫖不嫖相公?”
“偶尔,偶尔也有……”
“爬过灰没有?”
贾赦越听越不对,这和鞋教有什么干系?
因仗着胆子问道:“官爷,这……这和贾蓉的案子没有什么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