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金荣的话贾瑞也是一脸懵圈,案子这就破了?
他本也是疑心是贾环所为,但是若直接问贾环那小子肯定百般抵赖。
而金荣则是个不学无术又爱瞎掺和胡打听的,故而想诈一诈他,没想到竟然让自己一脚踹屁上了!
看着贾琏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贾瑞清了清嗓子:
“拿纸笔来,自己说自己写,然后签字画押!”
“这……”金荣有些犹豫。
“怎么,说都说了,不肯画押?一定要到公堂里才老实么?
我可告诉你,政老爷知道这事后气得要死,让我查出来送到衙门里去拷问呢!
我好歹把事给压下来了,如今你还不知好歹?
你若不肯,我也不管了,你自己去跟政老爷说罢嘞!”
金荣吓得忙磕头:“二爷体恤,侄儿不敢!侄儿这就写……”
果然拿来纸笔,就跪在地上颤着手写好了交给贾瑞。
贾瑞接了略看了看:“嗯,你滚蛋吧。日后仔细!”
金荣又磕头又谢恩的方去了。
贾瑞将认罪状递给贾琏:“二哥,你拿着去交差吧。”
贾琏拍手笑道:“果然还是二弟有本事!统共不出一个时辰就破了案了!
只花了十两银子,还是给兰小子的零花钱,这事儿断得真漂亮!
哎呀,二哥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贾瑞笑着摆摆手:“二哥也不用说这些,不过是糊弄一群没长毛的小崽子,算不得什么。
你好歹斟酌着跟老爷回话吧,我就去忙我的了。”
虽然案子是破了,人证口供也有了,可国公府里庶子造谣诽谤嫡子哥哥,传出去反而又是一则丑闻了。
想必贾政知道了表情一定很精彩,贾瑞是懒得去看这个热闹了,说不定又被摊牌什么烂事回来。
第二天一早,凸碧山庄迎来了一位稀客——李纨。
李纨亦系金陵名宦之女,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族中男女无有不读诗书者。
至李守中继承以来,便谓“女子无才便为德”,故生了李氏,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读读,认得几个字罢了,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以纺绩女红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
李纨青春守寡,心如“槁木死灰”,作为长媳妇也不管家事,只将所有心血都放在贾兰身上。
而且李纨同贾瑞只有几面之缘,这还是因如今大家都在一个园子里住着。
二人可也说几乎没有交集,今日来找他是做什么?
“今儿是什么风把大嫂子给吹来了?快坐,金钏,给大女乃女乃倒茶来~”
贾瑞一面让座一面细细打量李纨。
李纨不过二十五六十年纪,面容姣好,头上只有一支珠钗,额头勒着绛紫抹额,身穿石青色长裙,外罩一件浅紫云纹锦对襟长褂子,整个人显得肃静利索,贞静淡泊。
虽然贾瑞可以将修行多年的俏尼姑妙玉忽悠得失魂落魄,却不会自信的以为自己能让这个如深巷中一泓无波的古井的守节寡妇动心。
李纨今日,八成是为了昨儿学堂里的事来的。
果然寒暄了几句李纨说道:“瑞二爷,昨儿兰儿从学堂里出来,哭了一晚上……”
贾瑞一脸无辜:“那兰小子没说为什么?”
李纨略蹙眉:“怎么没说?我正想问问二爷呢!
兰儿是个乖巧省事的,为什么二爷要利用他一个小孩子?”
“咳咳……我哪儿利用了啊?
我不过是因去了学里见了他同他说了两句家常话,顺便给了大侄儿点零花钱……”
贾瑞老脸根本不红。
李纨道:“这些话你知道,兰儿知道,可学里的孩子哪知道这些?
他们都说兰儿是细作,是出卖同窗的小人!都不愿意再搭理他了!”
贾瑞正色道:“大嫂子,平日里阖家上下都夸赞你是个懂事会教育孩子的,怎么这会子反倒糊涂了?
君子坦蛋蛋,小人藏唧唧,清者自清,出淤泥而不染,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