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谢谢姐夫!”秦钟听了大喜,梆梆的磕了两个头。
“臭小子,我要不是你姐夫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贾瑞说道。
可卿啐了一口:“小钟儿你混叫什么?二爷是你叔叔!”
秦钟见贾瑞如此偏袒,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着可卿笑道:
“姐姐又何苦来哄我?姐夫和叔叔还不是一样的?我那天还听见你叫姐夫爸爸来着……”
“小混蛋!满口胡说,看我不打死你……相公你别拉着我!”
“算了算了,消消气……”
贾瑞拦腰抱住了抓狂的可卿又对秦钟道:
“臭小子,还不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蛋!我不叫你别过来了!
还有,再敢去外头贴烧饼我就让你帖个够!让你天天满身大汉,知道不!
滚蛋吧……”
看着秦钟溜了出去可卿叹了口气:“小钟儿怎么长了两岁就变成这样了?小时候他可乖的。”
贾瑞呵呵一笑给可卿倒了杯茶:“男孩子么,长大了总是要淘气一些的。一辈子都做个乖宝宝有什么前途?”
可卿白了贾瑞一眼接过茶来说道:“你也是,更没个正型,哪有这么教育孩子的?还帮着那小妖精尼姑还俗……”
贾瑞道:“那该怎么教育?像政老爷教育宝玉那样?还是像当初贾珍教育贾蓉?像赦老爷教育琏二哥?”
可卿一阵无语,的确,这些人的教育方式都很失败。
再想想自己养父秦业读了一辈子书,本来教出来那么乖巧的秦钟不也一转眼就学坏了?
贾瑞便做出一副过来人模样语重心长的说道:
“所以啊,好色是天性。男孩长大了就该好色,得学会正确引导,不能只是一味打压,不然就跟今日的宝玉似的了……”
大无赖开始腆着脸宣扬他那套歪理邪说了。
可卿听了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又似乎哪里不对。
“相公,今日的事……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没事的。有事不还有我呢?”贾瑞拍了拍她的脸。
“嗯……”
两天后,王夫人房。
王夫人斜靠在炕上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上,玉钏轻轻给她捶着腿。
地下凤姐坐在一张椅子上汇报家务,旁边还躬身站着赵姨娘,两手捧着一个富贵花开楠木胎漆盘,盘中盖碗内的茶已经冰凉,不知被举了多长时候了。
显然,这是王夫人拿出正妻的架子来摆弄赵姨娘了。
袭人有些怯生生的给王夫人请安,又跟凤姐赵姨娘问好,一双眼却不敢看向赵姨娘。
这就是侍妾的悲惨命运吗?不知自己往后会不会也是这般下场……
“宝玉可好些?”王夫人面上没有一点表情。
“回太太话,疼得略好些,只是还不大敢动弹。”
王夫人又问:“吃了什么没有?”
袭人道:“老太太给的一碗汤,喝了两口,只嚷干渴,要吃酸梅汤。
我想酸梅是个收敛东西,刚才捱打,又不许叫喊,自然急的热毒热血未免存在心里。
倘或吃下这个去激在心里,再弄出病来,那可怎么样呢。
因此我劝了半天,才没吃。只拿那糖腌的玫瑰卤子和了,吃了小半碗,嫌吃絮了,不香甜。”
王夫人略点了点头,拿眼角扫了赵姨娘一眼:
“你且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伺候了。明天早些过来!”
赵姨娘如获大赦,可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小声答应了一声是,往后退了两步才转身迈着早已僵硬的双腿端着茶盘像鸭子一般走了出去。
又将丫鬟们都打发出去了,王夫人才问道:
“嗯……你是跟了宝玉最久的,他什么事你都该知道,我问你,环哥儿说的那些混账话,可是有的?”
“这……”袭人不免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