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爹爹请你过去有话商量。”
黛玉亲自来请已能下床走动的贾瑞。
“哦?知道了,这就去。”贾瑞便要起身去。
黛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二哥哥,你和我爹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些天怎么他总是叨念着什么黑猫白猫都是好猫?
还有,怎么这些日子外头那些公人官吏一个个来得这么勤?”
“我哪儿知道~”贾瑞装傻道。
黛玉噘着嘴瞪着贾瑞,一副你少糊弄我的表情。
贾瑞干咳了两声说道:
“不过是些公务上的事,想来是你爹爹身子好了,有气力处理公务了,故而那些以前病中积压下来的事都找上门来了吧。”
黛玉叹了口气,她知道,贾瑞不想回答的问题,任你再怎么问他也会各种插科打诨。
这家伙,看起来嬉皮笑脸,心里头主意正的很!
就像问林如海有什么事,林如海也总是会说都是些公务上的事,女孩子家问什么,赶紧抄《女戒》去。
这两个自己亲近的男人这一点倒是很像,嘴巴都严得很。
到了林如海书房,果然见他正披着件夹衫伏案书写。
贾瑞不由得感叹,这家伙还真是个工作狂啊。
“瑞儿来了,快坐,给二爷上了茶你们都退下吧,不用伺候。”
果然见贾瑞一来林如海便下了逐客令。
贾瑞也不客气,在一旁坐了问道:“姑父今日身子觉得如何?可好些了么?”
林如海道:“已经大好了,茶饭也能吃两碗,这半年来竟从未这么好过!
瑞儿的伤如何了?”
“也好了许多,行走已无大碍了。”
贾瑞嘴上说心里却苦:这处刀伤已经十余天了,伤口却愈合得极慢,到现在都不敢拆线。若是真落下点残疾代价可是有点大啊!
“不知姑父唤我来有什么指示?可是有什么喜事么?”
见林如海面带喜色贾瑞问道。
“果然是喜事,昨日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耿大人送书信来,说扬州大小盐商自发组织上书,要补缴历年亏欠之盐课!”
林如海难掩心中激动,自打他走马上任扬州以来就存在的难题,没想到三两下就被贾瑞给料理了!
贾瑞也没想到这群盐商行动起来还是挺快的,一听道要抄家就这么乖乖掏银子了?
不过再想想扬州大小盐商几十个,凑齐这二百多万两银子还真不是事儿。
看到贾瑞听了这个消息似乎并没有多高兴,林如海不由得暗叹此子城府之深,又说道:
“那份折子我要改一改再呈给皇上了。
此番能够顺利追缴盐课多亏了瑞儿的功劳,我定要奏明天子。”
贾瑞听了忙摆手道:
“可别,姑父,万万使不得。你原来那份奏章就挺好的!”
林如海蹙眉道:“那如何使得?
瑞儿此番来扬州便深入青楼打探情报,后又不惜一身返现受此重伤又用手段才使得那些商贾就范,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贾瑞道:“姑父难道忘了,你前些天可是说我假传圣旨来着,这若是写上来皇上还不砍了我的脑袋吗?”
林如海听罢笑道:“当初你与黄元德交涉的时候可是好胆,如今又知道怕了?
你只管放心,姑父自有分寸的。
倘或一点也不写,回头皇上问起来你这两个月都做了些什么,你又如何交差?
难不成只是来玩乐了一圈么?”
贾瑞想想也是,要是什么都不写确实不好交代,且林如海浸淫宦海多年,又不似贾政那般迂腐,自然懂得变通之道,便说道:
“既是姑父如此说,那姑父就看着把握吧。只是稍稍写上几笔即可……”
林如海笑问道:“瑞儿,你本是立了大功的,为何不肯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