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都跟姑父说了啊?
行了,回头我跟他说,又不干你的事,让他别骂你就是了。”
贾瑞心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娘们果然靠不住。
黛玉沉吟片刻,突然问道:
“瑞二哥,若是被歹人抓了去的人不是我,你还会这般舍命去救么?”
“不是你?不相干的人肯定不管啊!
难不成门口挑担卖针头线脑的那老头子被抓了我也去救么?
我也就这一条命,好好活着它不香吗?”
贾瑞觉得黛玉肯定脑子瓦特了。
一句话说完紫鹃却忍不住笑了,这二人,一个问得呆一个答得浑。
“那……你为何要去救我呢?”
黛玉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咳咳……因为你是林妹妹么。”
黛玉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难道就不能顺便说几句中听点的话么?
贾瑞见了只得编排道:
“我时常做一个梦,梦到我前世住在一处仙境,灵河岸边,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我见她生得惹人怜爱,便每日以甘露灌溉。
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
那黛玉不觉听得痴了,怎么这么有画面感?颇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自出神,门上却有婆子来报外头有人求见贾瑞。
“什么人?二哥哥身上不好,不见客!”
神游的黛玉被打扰了心中有气。
那婆子一脸为难,不知该听黛玉的还是看贾瑞怎么说。
贾瑞问道:“是谁?来做什么?”
婆子道:“是个姓黄的员外,说是二爷的故交挚友。
听说二爷病着,特意来送些药草滋补的玩意。”
黛玉啐道:“一个个浑身铜臭的下作东西,哪里用他们来装好人?你去告诉他……”
“去告诉他,我行动不大方便,就不出去迎接了,请他进来吧。”
贾瑞忙把话接过来,又朝着面色不虞的黛玉笑道:“公事要紧,公事要紧……”
“切,都这样子了还什么公事!”
黛玉站起身来让紫鹃抄了杯盘汤饭气鼓鼓的去了。
贾瑞看着黛玉摇摇曳曳的背影摇头笑笑——或许黛玉往后的性子不会再像原著里那般敏感猜忌了吧?
不一时,果然有人引着一个身着锦缎的中年人进来了,正是黄元德。
贾瑞也没想到那群盐枭的头头居然是黄元德,更没想到黄元德还敢亲自登门,这是要求和示好还是来示威的?
贾瑞只在榻上抬了抬手道:
“原来是黄老爷来了,恕我行动不便,不能远迎,失了待客的礼数了。”
黄元德忙道:“不敢不敢,听闻贾公子造歹人算计受了伤,黄某心下挂念公子,故而不请自来,扰了公子清养,还望恕罪。”
“哪里哪里,倒是劳烦黄老爷挂念着。快请坐,给黄老爷看茶!”
“多谢多谢。”
黄元德坐了叹息道:
“前几日还在寒舍饮酒欢谈,怎想今日公子居然就受了伤,真是世事多舛啊……”
贾瑞听了冷笑道:“几个盐枭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此行扬州的目的,要加害于我,没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快,黄老爷居然就知道了。”
黄元德混迹官商两道多年,听贾瑞暗讽那些盐枭是自己手下也不尴尬,也笑道:
“公子也知道,我们做盐引的,要将盐运往各处,自然要消息灵通一些。
说也凑巧,昨日我手里一支往外省送盐的驼队出城正好遇到那几个断了手的盐枭奄奄一息的在路边。
因也多次交过手,也都认得,逼问下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敢打贾公子的主意。
他们也知我素日和公子交好,听了这话不敢怠慢,当日便着人回来给我报信了。
那些胆大歹人,想来是伤势过重,活不过昨日了,可谓是遭了报应了。”
贾瑞心说你自己杀人灭口,说得到轻松:
“既是这么说,想必黄老爷也知道我此行的缘由了?”
黄元德偷眼看了看贾瑞的表情,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说道: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公子放心,我定会严守秘密,不泄露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