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该出宫的时候。
贾瑞因知道了那两个侍女都是元春的心腹,其中还有一个就是元春带进宫里来的丫鬟抱琴,只有小太监六儿是司礼监派来监视元春的,因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百两银票:
“这位小公公,我同姐姐待了两日突然有了灵感,要写一首歌出来,能不能行个方便,帮忙拿些个笔墨来?”
太监这个失去了男人乐趣的特殊群体都有个普遍现象——爱财,六儿也不例外。
接了银票见是一百两的忙喜笑颜开道:
“奴婢就是来伺候尚书大人的,怎么敢要爷的银子,可使不得!”
贾瑞笑着将银票塞进他的怀中:
“小公公这两日也辛苦了,胡乱买杯茶吃!”
六儿这才欢喜着去了。
贾瑞见他走远了,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本本和一叠银票来递给元春正色道:
“大姐,这些都是我写的,你藏起了别给外人知道。
还有这银票你先收着,留着平日使用。”
“这……这是何意?”元春一脸懵圈。
贾瑞道:“大姐,不必多问,只听我说。
你好好服侍皇上,将来必能为后宫翘楚。
皇上爱听新曲,我却怕再没有机会入宫了。
这些曲子你且收着先别拿出来,等皇上把老曲子听得有些腻味了你再偶尔唱一两曲新的给他听。
若问起来只说是你自己写的,让皇上总是有新鲜感。
这些银票你也留着在宫里打点。
尤其是那个叫夏守忠的,务必与他处好了关系!
切记切记,弟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元春何等聪慧,一下就明白了贾瑞的意思,小声说道:
“若不是弟弟在陛下跟前提起我,只怕现在我还是女史呢,如今又这般为我谋划……”
正说着,小太监六儿去而复返,果然拿着笔墨纸砚,元春只能闭了口。
宝琴研磨铺纸,贾瑞提笔写道:
“妈妈,我想对您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妈妈,我想对您笑……”
写完递给元春,元春看过了直接泪奔,似乎想起了在荣国府里无忧无虑的生活,有贾母的细心呵护,有王夫人的慈母关爱。
含泪看完,却见下头还有一行小字:此曲待到机会成熟之时再唱,要紧要紧!
嫣然忍不住也凑过来看,不一会儿也泪眼朦胧起来,这首歌对母亲深深的思念之情也让她同样感同身受。
六儿咳了一声道:“大人,是时候回宫了。”
元春听了这话眼泪又止不住,哽咽道:
“瑞哥儿,回去了替我给老祖宗请安,给老爷太太们请安。
告诉他们不需牵挂,好生保养,给弟弟妹妹们问好,让宝玉好生念书……”
看着元春依依不舍的离去,贾瑞知道她不是不舍得自己,而是不舍得荣国府,他不过是元春同贾母等人联系的一条纽带。
坐了两乘小轿悄悄从角门出了宫,又坐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嫣然一把抱住了贾瑞的胳膊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贾瑞笑道:“怎么了?不过才认识了两天,这一分别你倒是哭得如此伤心。”
“哪里是因为这个?是你方才写的那首歌,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娘……”
贾瑞怜爱的揽着嫣然的肩膀:
“宝贝别哭,等日后有机会了我带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嗯!”嫣然将贾瑞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贾瑞心中叹息:这年头,可怜的妹子太多了啊!
不说宁荣二府的那些金钗银钗们,像嫣然这样的可怜小姑娘全神京又有多少呢?
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拯救普天之下的可怜妹子!
嫣然哭了一会儿止住了,小声道:“彪哥,今天晚上别走了好不好?我想你抱着我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