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苗儿又转进来,可卿忙将手抽了回来,贾瑞咬牙切齿的瞪了苗儿一眼。
苗儿看着两人的姿势嗤笑道:“你两个的悄悄话可说完了?瑞珠和宝珠两个也都夸肉好吃,下次多带点来,这个签子予了你,一会儿顺路丢了去吧。
下回你若是再带些烤肉来,我便再让你们说一会儿悄悄话。今天也晚了,你便请回吧,我早就困了。”
可卿笑着在她的脸上拧了一把,又用绢帕将她的嘴擦了擦道:“哪里有什么悄悄话,你少来作怪。吃个东西还跟假小子似的,就不能斯文一些?”
贾瑞却说道:“先不忙着赶我走,今次我来却是有些事要问你。”
“问我?什么事?说来听听。”苗儿问道。
“你都探得修国公世子都做了哪些勾当?那些被拐的孩子都藏在何处了?把你知道的都细细跟我说了。”
这才是贾瑞这次夜访宁国府的真正用意,整理独眼佛和修国府的黑资料。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怎么又来问?”
贾瑞看了看一脸懵圈的可卿,说道:“报官,让天家治罪惩治恶人!”又将事情来龙去脉大概跟可卿说了一回。
可卿道:“怎么有这等恶人?”
“姐姐不知,外头坏人多着呢,比如贾铜裆就不是什么好鸟!一贯会占人家便宜的。”苗儿淡淡道。
“咳咳,我那不是为了……算了算了,说正事。”贾瑞知道苗儿是在说他脱她衣服的事,忙岔开了。
“去报官能成?人家可是有爵位的人家,是国公府!你们贾家这些年在神京不也作威作福的吗?谁去管你们了?”
“放屁,贾家还没这么丧尽天良呢!拐卖人口,逼良为娼、采生折割,这可都是大乾律里写着要重判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个国公府,且他家在朝中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依仗,说不定能成呢?不试试怎么知道?总比你去冒险刺杀人家要强得多,你只管说就是了。”贾瑞说道。
“好吧,暂且信你一回。”苗儿果然又细细的将她查到的事说了一回。
因方才可卿还嗔怪他不肯将外头的事讲给她听,贾瑞索性也没避让她,可卿倒是听得瞠目结舌,她哪里能想得到神京里还有如此恶人?
贾瑞要来笔墨,将一些要点一一记下了,又按照苗儿所记的画了一份修国公府的草图,不觉夜以三更。
“扰了你们一夜,都快睡吧,如今我便去了。”贾瑞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
“你下一步要怎么办?”苗儿问道。
“还要劳烦你爹拍下人手去搜罗一些独眼佛的事,最好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苗儿一听来了兴致:“这可要带上我的!我是被修国公府的人盯上了,在外头并不妨碍。这等热闹可少不得我!我早就看那老独眼不顺眼了!”
贾瑞忙道:“你少来,上次就是因为你余四爷和独眼佛的人都干起来了,你觉得他们不认识你?你去了不方便,好好在这眯着吧,好多着呢!”
可卿有些担忧的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一些,那些歹人如此作恶多端,万一……”
贾瑞笑道:“不妨事的,我只不过是搜罗一些证据然后去告状罢了。
卿卿放心,我知道小心便是了。
哎,你们说,我弄个送外卖的营生如何?”
“外卖?”可卿和苗儿对视一眼,都不明所以。
却说王子腾打发走了贾瑞之后果然写了份密折差人送进宫去了。
第二天便有宫人将天子朱批的折子送回来。
王子腾忙打开看了,只见红笔写着:朕已知晓,残害黎庶稚子罪大恶极,着卿暗中查实其罪状,再奏明。
仔细又看了一遍,王子腾不免有些惶恐起来:天子这是要对老勋贵动手了!
不过是几个百姓家的孩子,居然朱批里用了罪大恶极四字,可见永康帝的决心。
同时他又有些激动和期待。
作为一个并没有什么根基的新秀,他升任京营节度使一职也有些年头了。
虽然任上勤勤恳恳小心翼翼没出过半点岔子,却也没有什么建树。
他迫切需要一个机会来展示自己的能力。
而今这个机会居然来了!
京营节度使,主管的是神京防务和一些治安,查检勋贵官员的不法之事本来应该由大理寺、督察院或是刑部的人管,这次天子居然让他暗中查访,这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