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两个月过去,已是七月。
贾瑞从辽阳省归来,神色却颇为凝重。
这两个月在于四的丐帮帮助下,贾瑞不但将宁国府在辽阳的几处庄子大致查了一遍,更把荣国府的也了解了个大概,其结果简直触目惊心。
难怪这么大的贾家几年后就被抄家夺爵,原来隐患早已深埋多少年了。
贾家这棵庇佑了几千人近百年的擎天大树远远看去好似光鲜,其实早已经从根须开始腐烂了。
看见神京在望,与贾瑞同行充当常随的葛虎不由长啸一声:
“可算是回来了!彪哥,咱们是不是该收拾那群山东佬了?
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兄弟们都怎么样了。”
贾瑞呵呵一笑:“告诉他们,明日一早都在酒糟坊集合,我看看弟兄们操练得如何了,若是成了,咱们就动起手来!”
“是!”葛虎答应道。
虽然这个被称为彪哥的贾瑞不过十六岁,可似乎江湖阅历比他这个十来年的混混还要丰富,且出手又大方,对手下极好。
这两个月朝夕相处下来,葛虎对贾瑞是由衷的佩服。
进了城,二人分道扬镳,贾瑞却并没有往宁荣街走,而是往丰储坊去了。
三转两转来到一处极不起眼的院落里,三轻两重的敲了敲房门,过了一会儿又敲了两遍。
又等了一会再敲了两遍门里才有人说道:“天王盖地虎!”
贾瑞便回道:“小鸡炖蘑菇!”
门才开了一条缝,漏出半张脸来。
“哟!瑞哥儿回来了!”倪二一见果然是贾瑞忙让进了院子小声道:“可算回来了!”
“叫彪哥!”贾瑞一闪身进去了。
“是!哈哈,两个月不叫,竟然是忘了。”
贾瑞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倪二进屋才问道:“办得如何了?收网了不曾?”
“按照彪哥的吩咐,十天前就收网了。”倪二一脸的兴奋:
“彪哥,你猜猜统共套了多少银子?”
“呵呵,三千两?”
贾瑞也不知道到底能从贾蓉贾蔷这两个傻子那骗来多少钱,他也有点小兴奋。
“八千三百五十两!”倪二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掩盖不住激动和兴奋:
“自打你走后,这两个傻子就隔三差五的来一趟,今儿弄个几百两,明儿上千两,开始还是半月结利息,后来索性就都等着两个月后再取了……”
“好样的!”贾瑞也是一阵激动,没想到贾蓉贾蔷这两个傻子还真能忽悠,不知道除了王熙凤那里他们是否还去别处搞钱了。
压抑住兴奋的心情,贾瑞又问道:“其他的事都处理好了不曾?”
“那几个媒子一人得了一百两银子,都远远地打发出京了。
银票都分着使人兑了银子,又在其他票号兑成银票了,保管谁也查不出来去向。
彪哥,你是不知道,那贾蓉贾蔷两个末一回来见人去屋空都傻了,满大街的嚷嚷又哭又闹,还报了官,顺天府、县衙、五城司和京营的人一波波的来,将整个安富坊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贾瑞听了也是一凛,他没想到贾蓉居然真的蠢到相信官方能查明白这些案子,惊动了这么多衙门,肯定是动用了贾府的势力。
“二哥,你确定没有露过面吧?这事若是查出来可是**烦,不然你也先带着家人往城外去避一避得稳妥。”
“哎!彪哥只管放心,这两个月我每日都只在后面藏着,连撒尿都不敢出门一步,外头有生人,我连放屁都不敢大声。
彪哥,你可说一回来就要收拾山东帮的,这热闹的事可不能把我给踢出去!”
贾瑞笑道:“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怕现在查得严,拖累了二哥。”
“哎!都是兄弟,说什么拖累?”倪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道:
“彪哥,银票都在这里了,你点点。”
“点什么,我还能不信你?二哥,这银子本来应该咱们兄弟平分,可我还要拿着有大用途。
你也知道,弟兄们都得要银子过日子,丐帮于四爷那边也得使钱,我先给你两千两,剩下的两千两算你先借给我你看可好?”
倪二听了眼珠子一瞪:“彪哥这是什么话?
这都是你的主意,我不过是帮着你看了两天场子,怎么敢要你的银子!
你这么说是不把我当兄弟了!”
贾瑞忙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筹划的这件事成了是富贵,若是败露了可是掉脑袋的营生,这银子说是二哥拿命换来的也不为过,二哥若是不受,难道是嫌少?”
“少放屁!彪哥,我真不是图你的银子。
自打咱们头一次交手,到后来喝酒,又一起开馆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彪哥若是不嫌弃倪二蠢笨,倪二愿意跟着你混了!”
“呵呵,既然要跟着我混,那是不是凡事都得听我的?”
“这个自然!日后必唯彪哥马首是瞻!”倪二抱拳信誓旦旦道。
“那这银子你……”
“这银子可受不得!我知道,彪哥是有大抱负的人,你还说过要一统神京混混呢,到时候得多风光!
虽然我不知道彪哥究竟有些什么手段,但是我也知道,办大事就要使大钱,这钱,彪哥可不能给我!”
好说歹说,倪二都有些急眼了,贾瑞无法,只能拿出五百两银票道:
“那些前头的媒子一人还拿一百两辛苦费呢,你这托幕的桩子怎么也不能比他们少不是?
五百两可真不多了,好歹收着。不然可就是不听大哥话了。”
不由分说将银票塞进倪二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