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二太太也别怪我着急,主要是这一搬回来吧,总要有个像样的地方住不是?
二太太也知道,我屋里人也多,您身子骨也不大好,怕闹着您老了。
所以还是分开了过大伙儿清净。那就请二太太将账簿和地契都拿出来,咱们核算核算吧?
您是想要这套宅子,还是想要北边的庄子,都按您先选!”
王夫人知道瞒不过,只得叹了口气道:“哪里还有什么地契?
刚刚得道的信,北边庄子里的田地房舍,所有东西都被乌进忠那个混账东西给偷偷卖了!”
贾琏一愣,随即笑道:“二太太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开玩笑了?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王夫人道:“哪里是玩笑,不信你问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只得将事又说了一回。
贾琏听罢冷笑一声:“地契房契不是都在府里锁着吗?怎么到了乌尽忠手里了?”
“这……去年他来送租子的时候说什么辽阳州所有土地都要换新地契,旧的已经不能用了……”
贾琏点了点头:“怪道人都说二太太好算计,让我提防着点,我还不信呢。
看来真是听人劝吃饱饭啊!也罢了,我也不和你计较,反正现在土地也不值钱了。
那就这么着,既然北边的庄子二太太都拿走了,就把荣国府还有荣府在京中的其他产业都留给我吧。
薛蟠,你说句公道话,我这么分,不过分吧?”
薛蟠道:“这怎么叫不过分?琏二哥你这是吃了大亏了啊!”
贾琏笑道:“也没什么,二太太如今守寡,又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我就吃些亏罢了。”
王夫人顿足道:“你这是什么话?庄子是被人骗了去了,怎么就认定是我给吞了?”
贾琏道:“就算不是被你给吞了,没分家前这些算公产,在你手上丢了,不该算你的吗?”
王夫人无言以对,突然灵机一动:“是不是你暗中使坏把土地悄悄地给卖了,这会子又找上门来跟我要分家?”
贾琏冷笑道:“二婶子,你这话就有点无理取闹了吧?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我……”
贾琏叹了口气道:“看来想要分家还真要费一番周折了,不然咱们也到顺天府里去请府尹裁决吧。”
薛蟠在一旁劝道:“琏二哥,你这是何苦呢?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点破事找官府就能断清楚么?依我说倒不如你们好说好商量,还省得伤了和气!”
贾琏道:“老薛,你也都听见了,是我想伤和气么?我都说了,大头北边庄子我一点不要,只要京里的小头,她还不愿意,还说是我偷偷的把田庄给卖了,这不是要讹诈我的银子么?”
薛蟠又劝王夫人道:“姨妈,琏二哥说得在理啊!你说你如今也用不着几个钱,还弄这一出做什么?
琏二哥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还得拉扯着一个弟弟,也不容易!
这事儿就按着琏二哥方才说的办吧!你把屋子腾空了搬到北边庄子上去不就得了?大家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