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喊,众人顿是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
“是呀,怎么会是张掌柜?这,这也太可怕了……”
“原来真的有猫鬼!这张掌柜竟被猫鬼撕掉了脑袋,真吓死人了!”
“是啊,没想到这个晚上竟有猫鬼出来害人,现在死了张掌柜,不知道下一个又是何人哩!”
……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文书刘吉平已将李夔那把先前掷出的金环仪刀,给找了回来,递给了李夔。
“李铺长,你这把刀插中了附近的泥垄,某已将其拭净,你且收回吧。”
李夔嗯了一声,一手抓着张掌柜的头颅,一手接过刀来,刷的一声,便重新插刀入鞘。
然后,他转过身来,朝后面挤挤挨挨的人群,大喊了一声:“尔等可曾见到,张掌柜在被杀之前,去是了何处?”
他一语问毕,面前这一众人等,却是无人敢出来回话。
不良帅方炼冲上前去,冲着这些看客厉声大喝:“尔等听好了!现在某等来醒张掌柜之死因,若有知情不报者,必当严惩不贷!”
方炼这声奔雷般的怒吼,吓得一众人等皆是骇然不已。
这时,一名神色张惶的小二,颤颤地走出来。
“某,某叫侯四,乃是给旅舍看门的伙计。某知道,张掌柜刚刚夜巡去了。”
“夜巡?却是何意?快快说来!”方炼又喝道。
“官爷,每天晚上,到了入夜时分,掌柜的都慢亲自去旅舍四周巡查一番,看看有无失火疏漏等隐患,以求一个安稳妥当。万没想到,今天掌柜的自去夜巡,仅仅一柱香的功夫,竟是发生这般惨案,倒是大大出乎某等意料。”
“为何张掌柜身为掌柜,却还要每夜夜巡,他就不会安排手下伙计去么?”
“唉,官爷,你不知道,咱们这景顺旅舍,乃是张掌柜心血筹建,从一个小驿铺开始,经过了近二十年的发展,才到了今天这般规模,却是被掌柜的视若珍宝一般。故从起建之初开始,张掌柜就养成了亲去探查的习惯,从当初一直沿续到现在,却是多年未变呢。”
“那为何只有他一个人独去巡查,却没有同伴与其共行?”
听李夔这般发问,侯四脸上泛起苦笑:“唉,这般惨酷变故,某等如果事先想得到!要知道,张掌柜这般习惯,已然沿续近二十年,皆未出什么大事,众人皆是懈怠,以为老掌柜这般行事,不过是走个过场,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而已,又会出个甚事。若是早知有这般危险,某等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了。或者,就干脆多派点人跟着他,也许就不会遭那猫鬼加害了……”
侯四一脸沉痛之色,边说边叹气摇头。
李夔脸色凝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