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楚南!”王子服咬牙道,看楚南这两天一点儿也不急的样子,就知道是楚南在背后搞鬼。
“此事该如何办?”吴硕有些无奈,事儿倒是不大,甚至无需他们如何去管,查清楚之后,只要没作恶,衙署那边自己就会放人,但再这么下去,家里都不得安宁。
“无非是想逼迫我等为他效力,哼,自古以来,岂有这等御下之理?我等岂能受其胁迫!?”王子服冷哼道。
但第二天,他发现不少官员开始卖力做事了,而且这些卖力做事之人,家里果然安宁了许多。
这让王子服很愤怒。
“士人要有骨气,尔等风骨何在!?”楚南出去后,王子服将几名卖力做事的官员拉过来,怒叱道。
“先生,令君说的也没错,这些事儿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在其位,当谋其政,以懒政来对抗上级,谈何士人风骨?”一名主事官员苦笑道。
“我……”王子服有些气闷,但人家说的在理,怒道:“那便请辞!”
吴硕叹息一声道:“子服,辞去何处?我等家眷都在这许昌,依令君行事风格,若我等一心与他为敌,怕是不得好下场。”
以楚南的行事作风,你给我使绊子,不让我好过,我有的是方法让你难过,看看这次张祎算计新法,楚南的反击手段,也不为难你,但在你家人身上挑毛病,只要有,那就严惩!
世家大族之所以叫大族,就是因为子弟多,哪家没有几个倒霉纨绔子弟,家中没有,兄弟姊妹家中会不会有?
人家办你合理合法,估计到时候他们要举家迁离的话,那很多问题就来了,你要走可以,但先把问题交代清楚,一个个查,没有迫害过人,或者侵吞公家产业,那就走,若查到,那对不起,留下吧,先把罪给赎清了再走。
士人起家大多难干净,就算自己干净,也保不齐族人仗势欺人,真要彻查,谁的屁股能干净?
这次宋彬风波也让士人们看清了一些事儿,想要算计人家,先把自己屁股给擦干净了,否则人家初来乍到,能有多少事儿,但查你就是几年十几年的往回查。
楚南不会轻易这般做,但他们相信,需要的时候楚南不会介意这么做。
人家现在只是让他们好好做好分内之事,这要求也不过分,何必呢?
集体请辞,这不是逼着楚南跟他们施展手段么?
所以,包括吴硕在内,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如今这局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面对楚南这种百无禁忌之人,还是少惹为妙。
事实上,经过这次的事情,很多士族已经打心底里开始畏惧楚南了,只要你敢玩儿阴的,他绝对比你更狠,以前他们怎么用权利折腾人,现在楚南就能同样用权利给你折腾回来。
而且楚南的态度也很简单,我不要求你效忠于我,但得给我干事,干好了,大家相安无事,俸禄照领,官照做,做不好,该怎么惩处怎么惩处。
但如果使绊子玩儿阴的,现在权利在人家手里,你怎么玩儿的过人家。
妥协的人其实并不只是户部这一批,还有很多,士族的优越感在楚南的屠刀下正在逐渐消失,有的举家迁往冀州或是荆州等地,但这边是不允许你人走了,还在这边留有家财的。
家中田产、商铺什么的,朝廷会回收。
你在,朝廷现在的新税法中只是改变了税制,但田只要拿得出田契,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按时交税就行了,但如果走了,这田可就归公了。
不少在吕布来之前就迁往他处的家族,留在这边的耕地是直接被收归衙署了,加上因为反抗被杀的,如今中原三州的耕地,有一大半是归衙署所有的,士族手中的耕地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严重缩水。
当然,与之相应的还有士族的人口也在三年中锐减,很多昔日大族都在这场新法推行中被平推了。
这种情形下,中原士族从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以后渐渐接受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子兰,怎的连你也……”王子服愕然的看着吴硕,有些难以置信。
吴硕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世上的事儿就是这般,不妥协就是灭亡,谁也不想死,更何况是带着家人一起死。
虽然没有回答,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子服木然,现在他们是连罢工的资格都没了吗!?